即使在英国也点过油炸丸子、蛋炒饭之类的中餐外卖,但那种“东方主义”式的猎奇与偏见,总是匍匐在阴影中,给她的大脑亮出警示信号。
英伦舌头与中国胃,中间隔着多远?
一年后,坐在成都一家餐馆桌前大快朵颐的扶霞找到了答案:一盘鱼香茄子。
几个月后,她申请了一个少数民族研究计划,填着表格上一栏栏的项目,编出一串串的理由,心里想的却是鱼香茄子、豆瓣酱红烧鱼、火爆腰花的香味。
1994年,扶霞成了四川大学的一名留学生,一头扎进了成都生活的喧哗与骚动。她和朋友们成了各种“苍蝇小馆”的常客,在街边摇摇晃晃的桌子边,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碗刺激火爆的“担担儿”;在夏夜的梧桐树下,大口喝啤酒,小口啃猪耳朵,咬一口脆生生的藕片,把新鲜的煮毛豆从豆荚里“噗”地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