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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2020-01-28 18:26:29 暂无 阅读:1188 评论:0

化妆,作为中国女性日常生活习俗,有着久远的历史,它蕴含着丰富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内涵,它的盛衰变化,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社会的更替、风尚之变迁。

追溯历史,徜徉其间,在捧抚山项洞人的砾石串饰之时,你能感到蛮荒时代雄浑屮的一股文明清风’驻足历代色彩纷呈、工艺精绝的化妆用品之前,你不能不由衷赞叹先人的智慧。你会从历代后妃、命妇的服饰制度上看到封建等级制度的森严,也能从汉唐以来“啼妆”、“愁眉”的流行中体味出“阴阳殊性,男女易行,……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的封建社会意识。

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在古代女性的梳妆中,面容的化妆至关重要。

古人之所以妆点脸面并予以特别注重,因为它处于人体的最上端,作为躯体最重要的部分头部——引人注目。李笠翁说得明白:

“面为一身之主相人必先相面,人尽知之”。

而且对面部的妆饰不像对肢体的装饰那样时会带来行动和生产劳动(包括家务劳动)中的某种不方便感,或者被衣物所遮蔽。还有,面部的..范围大,五官各具特色,堪供多种妆饰。然而,更重要的则是因为面部是人类情感表现的集中所在,一颦一笑,一嗔怒,无不显示心灵意念。在情感交流和异性吸引过程中,面部往往成为双方注目的重点。

另一方面,随着古代社会由野蛮向文明的转化,人的审美意识的还在慢慢发展,关于人类自身美的观念也还步形成并发展起来。与此同时,对于能够集中显示一个人精神风采的面部容貌的美自然更为注重了。在情感交流和性选择的过程中,容貌的美丑好恶在决定成败得失方面往往起着重要作用,甚至成为关键因素。这种情形在男性(特别是富有和拥有权势者)选择女性时表露得更明显。《左传》有云: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由于在经济上对男性的依附和社会地位的低下,古代女性相对于男子来说,更多地是作为性对象被加以选择。在这种状况下,女子的容颜之美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古人对于女子容貌的美感是令人惊讶的。大约二千七百多年前,人们在描述卫庄公的夫人庄姜时,这样与道: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手如白茅嫩芽般纤细尖嫩,肌肤像凝脂样白润,雪颈柔长如蝤蛴,牙齿莹洁整齐似瓠籽,额角方正,蛾眉细弯,笑靥生姿,美目盈盈,眼波流转。毋庸置疑,这里所描写的女性的美貌反映出极高的审美格调。

类似的对女性容貌的赞颂,还可以从《诗经》《楚辞》以及汉代的乐府诗歌等诗文中领略得到,有的尽管未作容貌的直接描绘,如《诗经》中的“窈窕淑女”“静女其姝”,屈原笔下的“女媭、“宓妃”、“湘夫人”等,仍可以感受到诗句意蕴中对姣好容颜的誉美。至于宋玉赋中的巫山神女,汉乐府民歌《陌上桑》所述的罗浮等等,这些被古人由衷赞叹的美貌女子,正是古人心目中美女的范本,是男性追求的目标。但天姿秀美如斯辈者究属罕少。多数的女性只有通过人为的妆点修饰来增益风采,博取异性的好感。而她们自己也在妆点中获得某种心理满足。

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铅粉,是古代女性化妆妆的基本材料。

中国妇女化妆的习俗三代已兴。铅粉,是古代女性面部化妆的基本材料。“三代以铅为粉”墨子认为“禹造粉”,晋人张华则说“纣烧铅锡作粉”。秦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中提到“铅丹”和“粉錫”,都说明在商周前后已能制造铅粉和红..的铅丹了。以考古资料来说,商代的墓葬中出土的就有铅齿、铅爵、铅觚、铅戈等器物,西周时制造的铅戈含铅量达97.5%,更见证早在商周已掌握了铅的冶炼技术。

那时冶炼的铅粉,何以见得就是古代女性的用品呢?

字文土及《妆台记》写道:

“舜加女人首饰钗,杂以牙球瑁为之。周文王……傅之铅粉。”

宋人《事物纪原》亦说:

“周文王时,女人始傅铅粉”

元人《郷嬛记》载:

“黄帝炼成金丹,炼金之药汞红于赤霞,铅白于素雪,宫人以汞点唇则唇朱,以铅傅面则面白。”

这些说法都肯定先秦时代的妇女以铅粉敷面。而且,《嬛嬛记》还点出那时女性妆点中使用朱砂。又唐李石《续博物志》载:

“三代以则唇朱,以铅降,涂紫草胭脂,周以红花为之。或日出于阏氏。”

1976年在河南安阳殿墟妇好墓出土商代武丁时期宫廷贵族妇女的生活用具中,除铜镜、梳、耳勺、匕等以外,还出现了一套研磨朱砂用的玉石臼、杵以及调色盘样的物品。臼为白色硅质大理岩质材,内壁呈朱红色,晶莹光泽,亮如镜面,显系常年累月使用所致。臼的孔周、口面和色盘上均粘有朱砂。这些足以说明我国女性化妆至晚在商代已出现。女性化妆术自其产生后,经历了长期的发展和完善过程。

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一、先秦时期的女性化妆历程

商、周时化妆似乎还仅限于宫廷妇女,主要是供君主享乐之需。据传,周穆王

“筑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娥蜡庫曼者……粉白黛黑……以满之”,

说的正是这种情形。春秋战国之时,化妆已在平民妇女中逐渐流行开来。《战国策》载张仪赴楚,与楚玊谈话时言及

“郑周之女粉自黛黑立于衢间,见者以为神。”

女子傅粉画眉后神采焕发,立在大路上,被见者误认为女神。同样,《楚辞》中《离骚》《大招》等名篇,以及有名的文学家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对女性的化妆都有涉及。加之,适应于妆面映容的需要发展了铜镜,更促进面妆习俗的兴盛。

二、两汉时期的女性化妆历程

两汉时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审美意识的提高,化妆习俗得到新的发展。

贵族和平民阶层的妇女均较注重自身的容颜修饰。汉武帝的李夫人“鲜妆帕服”,乐府诗歌《古诗为焦仲卿妻作》记述民妇刘兰芝: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姐含朱丹,纤纡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汉桓帝时大将车梁冀之妻孙寿更以擅长打扮闻名,其仪容妆饰新奇妩媚,时人多仿效之。当时,已出现了不同的眉式妆样,如八字眉、远山眉、慵来妆等。

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三、汉代的女性化妆历程

汉代女性的面部化妆用品已较丰富,宫廷中开始使用贵重的螺子黛,1972年,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漆奁中,既有梳、篦、镊、笄和铜镜等梳妆用具,也有不少脂、粉、胭脂等面妆材料。时至魏晋南北朝,北方少数民族势力扩张到中原,战乱频仍,由此带来各民族经济、文化的交流融会。另外,世风时尚亦经历了一个由质朴酒脱到绮靡纤丽的转化。我国女性的化妆技艺在此期间渐趋成熟,呈现多样化的倾向。在原有的傅粉施朱黛眉的基础上,出现了额黄、星靥、贴饰花钿等妆饰方法。北朝民歌《木兰诗》所说: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江洪的《味歌姬》诗句中

“薄鬓约微黄,轻红澹铅脸”

,庾信《镜赋》

“靥上星稀,黄中月落”

等都可以印证。

脂粉香泽之类的化妆品的制作到魏晋时已臻成熟,工序繁复,产品质量很高,对此,贾思勰《齐民要术》记载甚详。由于脂粉买卖有利可图,官府开始插手这一行业,出现官民争利的现象。为此魏中书监刘放曾上奏朝廷称:

“今官贩粉卖胡粉,与百姓争锥刀之末利,乞宜停之”

四、唐朝的女性化妆变化

唐代国力强盛,经济一度繁荣,社会风气开放。对外,继汉魏以来交通西域的成就以外,广交四方少数民族,大胆吸收外来思想文化成果,杂糅汉胡蛮夷风俗,形成勃勃生气。由于统治阶级倡导,世态风流少羁,女性在化妆方面追求时髦、祟尚新异之风盛行诸如穿胡服、戴胡帽,“女为胡妇学胡妆”),或者著戎装、衣男服,“军装宫娥扫眉浅”一类的现象屡见不鲜。

经济的富足和社会相对稳定使唐王朝的统治者志得意满,沉溺于声色犬马,致倡歌舞娱乐。唐明皇常在勤政楼前举行大会,动辄使教坊乐妓数百人献演于前,他还时时与杨贵妃宴饮酒酣之际

“使妃子统‘宫妓’百余人,帝统小中贵百余人,排两阵于掖庭中,名为风流阵,相互攻斗,以为笑乐。”

皇室如此此,官员、文士宴游狎妓更是普遍。且贵族富户很多私家蓄妓,每逢聚乐,则令陪酒谐谈或歌舞助兴,还不时要她们侍奉枕席。这些官家或私家的风尘女子进出行动自须浓妆淡抹,着意修饰。在这种风气和背景下,女性妆饰的发展和变化都很迅速,一旦出现浙奇妆式,即群起仿效,蔚然成风。因此,唐代各时期都流行过“时世妆”。白居易《上阳白发人》写到:

“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

说的是天宝末年的时世妆,到贞元年间,时世妆就变成短眉宽衣了。及宪宗元和时,却又兴起胡人妆式来。

唐代妇女的面妆技艺在承袭前人的基础上又有极大发展。单从眉式看,玄宗时已有十种之多,僖、昭之时,点唇的方法也有十六七种。且化妆的各种物品至唐也已完备(包括傅粉、染颊、眉黛、点唇、妆靥、额黄、点痣、贴花子)。各种不同的眉、唇式样,配以高低偏正各型髻鬟,浓淡深浅诸般颊容,再加形形..的妆靥、额黄和花子等,使其妆容变化多样,异彩纷呈。

从面妆材料上看,唐代用以生产胭脂的除红蓝以外,叉有山花、石榴,品类增加。还出现了人工制作的烟墨一类的画眉用品,改变了以往画眉只用天然矿物或进材料的历史。所有这一切证明唐代女性面妆技艺发展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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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唐宋间女性的形制没有多大的变化

五代、北宋尚有唐代遗风,妇女眉式多样,明陶宗仪《说郛》辑录五代时宫人窦季明创“小山眉”画法之说。《清异录》则载:妓者莹姐画眉“日作一样”,可见眉式之多。

唐代世风,受北方少数民族影响较深,礼教不盛,对妇女的拘束相对较少。宋代理学渐兴,统治阶级为维护其封建秩序宜扬“去人欲,存天理”对妇女的束缚日趋严厉,早在北宋政和年间,官员丁瓘就上书奏称:

“衣服之禁尤不可缓。今阊阎之卑,娼妓之贱,男子服带犀玉,妇人涂饰金珠,尚多僭侈,未合古训。”

他要求严加限制,“令以仪起礼”,不许普通百姓和娼妓这些所谓“卑贱者”的服饰与尊贵者同荣并丽。统治者的这种态度对当时社会的衣饰妆制显然起着消极的禁锢的作用。

六、宋代的审美观念较之前代有了变化

凡绘画诗文力求有“韵”,即用简易平淡的形式表达绮丽丰腴的实质,从而造成一种回味无穷的效果。这种美学思想反映到女性的服饰容妆上,就发展为尚淡雅,非浓艳的倾向。宋人讥姿容不佳的妓女为“戟子花”。所谓“鼓子花”又名“米囊花”,也即以浓艳著称的罂粟花。《山樵野语》载词人张先晚年在杭州时“多为官妓作词,而不及龙靓”,后者便献诗道:

“天兴群材十样花,独分颜色不堪夸。牡丹芍药人题遍,自分身如鼓子花。”

又王元之被谪齐安郡,见当地“民物荒凉、菅妓(按即官妓)有不佳者”,便作诗感叹:

“忆昔西都看牡丹,稍无颜色便心阑。而今寂寞山城里,鼓子花开亦喜欢。”

昔日在都城猎艳青楼,姿容稍逊的女子便不屑于顾,而今谪居山城,自无当目骄矜,面对容貌不佳的官妓也就满足了。综上所述,不难想见,在仪容妆饰方面,较之唐代女性的豪爽恣肆、多事浓艳,宋代女性更多地倾向淡雅幽柔之美了。

中国古代女性化妆及发展历程

明清封建末世,对女性的礼教约束更其严苛,统治阶级竭力提倡“节妇烈女”,宣扬女贞女德,要求女性

“外检束内静修”,“行步稳重低首向前”“服饰光鲜,质朴自妍”。

女性举手投足诸多禁锢,另一方面又承宋元以来崇尚女性小脚之美的劣风,摧残女性。在此种社会背景下,女性的面饰容妆技艺想要有超越前代的大发展显然不可能(更何况化妆形制至唐代已基本完备),故而只能在前人的脚印中趋步了。

总结:化妆是一种自我美化的艺术,女..美的天性在这里得到合适的表露。敷粉抹胭、画眉贴铟、妆靥点唇,涫白柔润的肌肤,青春姣好的容颜,她们在这里发现、发展自身的美。化妆是一个色彩缤纷的世界,粉之白、熊之黑、胭之红、金的辉映、珠的圆润、玉的轻鸣汇成秾丽、素淡、典雅、灵秀等等多姿多彩的风格。化妆是一曲跳荡着青春音符的辉煌的生命乐章,它正透过历史重帷四处回荡,清音缕缕,无尽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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