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二十七年(1847)中二甲第十三名进士,时年二十四岁。他曾受业于曾国藩、翁心存(后来他的政敌翁同龢之父)等大儒,学问精进。
当然咯,有人要说了,,考上进士就是大才子?
确实,有些中举人,中进士的,也就死读书、读死书而已,之乎者也,酸不溜秋,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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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青年李鸿章,显然不是如此。
我们知道,乾隆皇帝写了四万首诗,流传下来哪怕一句吗?但李鸿章却有一句诗,被人所熟悉。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
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 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好大气魄!
且全诗虽然不敢跟李白比,也算是才华横溢了。
然而,甲午战争之后,他游历欧美,在英国时,写的一首诗,就让人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江郎才尽——
诗名为《伦敦火车道口中占》,只有四句——
飘然海外一浮鸥,南北东西遍地球。万绿丛中两条路,飚轮电擎不停留。
在《1896 李鸿章的世界之旅》记载此诗的空白处,我写上了一句话——太兴奋,变成了打油诗。
朋友们读此诗,应该能感觉到没什么诗意,就像是只读过几句歪书的人所写的。比起“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简直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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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何会兴奋得要写诗呢?
原来,到访英国之后,他受到英国人的极大厚待——
海军表演分列式,鸣礼炮十九响;
参观造船厂、水雷厂;很多平时不让人去的地方,都开放给了他;
水雷厂的主管,为了让他能尽情提问,下令工厂停止生产,免得噪音惊扰;
他的住处,到处挂着中国旗帜,“黄龙飞舞……陈设之周到深严,几忘身在客矣”。
尤其是,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亲切接见了他,抚慰这个刚吃了败仗,签了马关条约,洋务运动几十年心血付诸东流,还要替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背黑锅,被骂为汉奸卖国贼的老人,说“卿跋涉长途,远适我国,朕甚喜卿之至。卿言中英辑睦,甚合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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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无微不至,宾至如归的感觉,让这个经历了鸦片战争、甲午战争的老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受宠若惊。
心情一舒畅,能不吟诗否?
此诗水平欠佳,除了才情已老,也与此诗为临时有感而发,未经打磨有关。
但却留下了当时最为真实的印记,让后人能更深刻地了解那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