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整顿书房的时候,发现一本蒙尘的书——《中国十大喜剧》,或许是看多了才子佳人终成怨偶的悲剧,一时感觉这本书十分有趣。
个中有个《墙头立时》的故事令我印象深刻,作者是元曲人人白朴。
故事内容也许是:
一位李姓令媛茕居深闺,心里吃力闷,于春暖花开的季候到花圃中游玩,她倚在墙头望着皮相,这时刚巧一个翩翩少年郎(裴少俊)打马路过。
两人一见倾心,李令媛当晚便与裴少俊私奔,还生下了后代。
裴少俊怕被父亲裴行俭知道,便把李令媛及后代藏在自家花圃之中,住了七年。
后来被裴父发现,感觉李令媛不知廉耻,“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没有三书六聘就进门的女人,甚至连妾都不如,便将李令媛赶落发门。
故事终局是,裴少俊进士及第,去接李令媛回来,夫妻团聚,阖家欢欣。
其时看完故事感觉裴令媛幸运得都不像古代女子了。
先是与人私奔,又被遣散,最后居然还能为夫家回收,在“奔者为妾,怙恃国人皆贱之”的古代真是个事业!
可是当我知道白朴的这篇杂剧改编自白居易的诗歌时,才领略不是裴令媛太幸运,而是白朴太善良。
这首诗名为《井底引银瓶》,全诗如下: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若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勾当有殊姿。
婵娟两鬓秋蝉翼,委宛双蛾远山色。
笑随戏伴后园中,此时与君未了解。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立时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知君断肠共君语,君指南山松柏树。
感君松柏化为心,暗合双鬟逐君去。
到君家舍五六年,君家大人频有言。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胜主祀奉蘋蘩。
终知君家弗成住,其奈出门无行止。
岂无怙恃在高堂?亦有亲情满田园。
潜来更欠亨新闻,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这首诗和《墙头立时》最大的区别就是:一悲一喜。
诗的开首连用连个比方“银瓶沉底”、“玉簪断裂”比方女主人公被甩掉的悲凉命运。
接着是回忆在娘家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墙头立时,惊鸿一瞥,竟成了悲剧的起头。
古代严苛的礼教轨制对女子束缚至深,闺阁女子被困于深宅朱楼,即使金衣玉食,却对皮相的花花世界布满了好奇。
所以才有那么多令媛蜜斯和寒门书生的故事,既是她们对美妙恋爱的神往,也是她们对封建经办婚姻的抵制。
诗中的女子只因“墙头立时遥相顾”,抛下一切随男子私奔,她是勇敢、纯真、多情的,只是谁人时代容不下她如许离经叛道之人。
到了男子家后,她相夫教子,同心一意侍奉公婆。然而私奔的女子,连妾都不如。
她在男子家呆了五六年,却一向不被回收,没有资格列入家眷祭奠,甚至生的儿子都不克继续家业。
最后不胜受辱的女子脱离夫家,她无颜面临怙恃乡亲,天大地大,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痛恨到极致的她以亲自履历向世间女子发出了警告:终身大事必然要慎重,万万不要被男子的花言巧语所疑惑,随意交付终身。
自古多是“痴情女子亏心汉”,诗中的男子,自是能够另娶他人,他与女主人公的一段情,于他而言不外是桩风流佳话。
然则对女子来说就纷歧样了!她失去了名节,失去了芳华,甚至是以葬送本身的后半生。
正如《氓》中所言“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弗成说也”。
汉子老是能够在一段情绪中全身而退,而女人则要支付更多价值。
一向想不领略古代为何有那么多痴女子,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典衣寻郎,最后忧思过度而亡的霍小玉、死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
或许就像张爱玲所说:“女人一旦爱上一个汉子,如赐赉女人的一杯毒酒”。
其实,女人追求恋爱无可厚非,但必然要懂得自重自爱。
尤其是女孩,应该学会珍爱本身的一切:庄严、矜持、名节、芳华等等,这些都是女人最贵重的财富。
所以,女人请记住:“慎勿将身轻许人!”
只有懂得爱本身、尊敬本身,才能碰到真正的幸福。
不然,若是碰上像《井底引银瓶》中的渣男,悔之晚矣。
关于女人是否应该自爱,你有什么新见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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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凯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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