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遇春
——从切直上书到不复献言
东汉灵帝建宁三年(公元170年,建宁是汉灵帝的第一个年号),宋奇之妹宋氏被选入掖庭,封爵为贵人。
建宁四年(公元171年),宋氏被刘宏立为皇后。
皇后宋氏是扶风平陵人。
平陵为旧县名,汉昭帝(刘弗陵)身后,葬于平陵,因而设置平陵县,三国魏时改为始平县,地在今陕西兴平县东北。
说到宋氏,其家可谓是汉代的世族。
宋氏是汉章帝(刘炟)宋贵人的从曾孙。
话说,汉章帝有两位宋贵人。
这两位宋贵人是亲姊妹,同为华文帝(刘恒)时功臣宋昌八世孙宋扬之女。
宋扬的胞姑是马太后的外祖母。
马太后即汉明帝(刘庄)之明德皇后马氏,史称马皇后;汉章帝嫡母。
汉章帝乃汉明帝贾贵人所生。
马太后听闻宋扬之二女才艺俱优,因而选入东宫,得侍储君刘炟。
汉明帝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汉章帝即位,并封宋扬二女为贵人,故有大宋贵人与小宋贵人之分。
大宋贵人生刘庆,立为太子;后因谗毁,太子刘庆被废。同时,宋贵人姊妹被磨炼成狱,欲正典刑,二人悲愤,服毒自杀。
后汉殇帝(刘隆)卒,刘庆长子刘祜为汉安帝。
建光元年(公元121年)阴历三月,刘祜追尊祖妣宋贵工资敬隐皇后。
宋家与汉室的关系,节减如上。
到后来,宋氏被汉灵帝封爵为后,皇恩浩荡,泽及宋氏一门:
宋氏之父宋酆,被任为执金吾,封不其乡侯;
宋氏之兄宋奇,被封为濦强侯。
汉灵帝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宋家与曹家结姻,宋奇迎娶侍中、长水校尉、沛国曹炽之女为妻。
曹炽是颍川太守曹褒(曹操祖父曹腾之兄)之子,是曹仁的父亲,是曹操的从父。
故而,宋奇与曹操是平辈,曹操是宋奇的妻舅。
除亲戚关系之外,宋奇与妻舅曹操照样好友。
皇后宋氏正位后宫,却不受刘宏溺爱。后宫受宠嫔妃,在争宠固位中,配合结合,诬陷毁谤皇后宋氏。
加之起初,中常侍王甫枉杀勃海王刘悝[kuī]及其王妃宋氏。
刘悝,东汉宗室,汉章帝刘炟曾孙,河间孝王刘开之孙,蠡吾侯刘翼之子,汉桓帝刘志之弟。
王妃宋氏,皇后宋氏之姑母。
是以,王甫惧怕宋皇后会意生怨恨,他便与太中医生程阿一路编造谣言谗谄宋皇后,说宋皇后用巫蛊之术谩骂别人。
妃嫔与王甫的诬陷与毁谤,刘宏深信不疑。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冬,阴历十月,汉灵帝下诏,收回宋皇后的玺绶,废黜皇后宋氏。
废后宋氏忧伤过度,随后病逝。
同时,宋奇也受到连累。他与父亲、兄弟一同被诛杀,并弃尸城外。
宫中诸位常侍、小黄门在禁闼者,都很同情宋氏的无辜,他们一路救助钱物,收葬了废后宋氏及宋酆父子,将他们送归宋氏旧茔皋门亭下葬。
因为宋皇后之事及宋奇被诛杀,曹操也跟着被免除了官职。
后来,因为曹操明达古学,所以,他又被征召,官拜议郎。时间约在汉灵帝光和三年(公元180年),曹操约26岁摆布。
议郎,西汉时即设置,附属光禄勋,为高级郎官,不入直宿卫,职掌垂问应对,介入议政,指陈得失,为皇帝近臣,秩比六百石;东汉时,其职更为显要,常选任耆儒名流、高级仕宦,除议政外,亦或给事宫中近署。
此前,也就是汉灵帝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在曹操14岁摆布时,上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议,诛除太监。他们先脱手先诛杀中常侍管霸、苏康,还规划着手杀曹节等人;后因窦太后犹疑未决,耽延了时间,他们反被太监践踏。
看到朝廷其时的状况,又念及窦武、陈蕃的旧事,曹操曾经向朝廷上疏陈奏,说是:
窦武等人公平刚直,反而遭到小人的谗谄。如今,奸巧狭邪之人充盈朝廷;善良有才之人的进用道路却淤滞欠亨……
话说,曹操的上疏,言辞切直,专心忠诚。
然则,汉灵帝刘宏却不克采纳曹操的建言。
曹操上书之后,朝廷下发圣旨,敕令三府。
所谓三府,按照汉代的轨制,三公皆可开府,因称三公为“三府”。
说到“三府”,又有所谓的“三公”。
“三公”,西汉与东汉又有所分歧:
西汉以丞相(大司徒)、太尉(大司马)、御史医生(大司空)为三公;
东汉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
当日,朝廷敕令三府的内容为:
命三公上章揭发州县治理处所没有绩效的官员、公众因处所治理绩效不彰而漫衍大话地点的处所官员,这类官员,全都罢革职务。
然则,其时的三公多是邪僻而为人不正者,他们多因阿附世俗而被任用,就任后,他们又果然以金钱、货色贿赂受贿。
故而,其时处所上的豪强恃强凌弱,制造怨恨,却不见有人向朝廷揭发;故而,其时那些社会上的弱者,固然可以固守正道,然则大多都被谗谄诬蔑。
曹操对此社会状况咬牙切齿。
这一年,因为灾异,朝廷普遍征询施政的得失。
借着这个机会,曹操再次上书,直言极谏。
曹操在上书中言及:
三公上章揭发州县官员失职,有稀奇回避皇室贵戚的倾向。
曹操上奏之后,皇帝有所醒悟,他还把曹操的上书传示三府,对三公有训斥怪罪之意;那些因为大话谗谄诬蔑而被征召者,全都官拜议郎。
之后,政治与教化日益杂沓,豪强野蛮之徒与奸邪奸刁之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对社会民生与山河社稷多有毁坏。
见此景状,曹操知道大势已经无法挽回。
于是,曹操便默不出声,不再向朝廷献言。
(本篇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