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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2019-09-12 07:09:29 暂无 阅读:1736 评论:0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文|丁十二

“酒徒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中国古代有好多人在仕途不畅的时候都喜欢在山水之中寻找一种安慰和超脱。这点和今天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今天好多人表情抑郁的时候,老是说出去逛逛散散心。

前人也是如许。

只是他们中央有一部门人是真的能感触山水之乐,从而能够从实际的疼痛中超脱出来,像欧阳修、苏东坡;然则也有一部门人他们固然死力想要用游山玩水来解脱心里的疼痛,然则却始终没能心满意足,甚至加倍疼痛。典型的代表就是柳宗元。

柳宗元和苏东坡两小我其实有好多相似的遭遇和履历,两人都是二十多岁就考中了进士,都是因为厘革被贬,分歧的是苏东坡否决厘革,而柳宗元倡导支撑厘革失败。两人又都被贬谪到过蛮荒之地。所以两小我的遭遇有好多相似的处所。

分歧的是,两人面临袭击和魔难所示意出的人生境界完全分歧。这一点从同为记游类作品的“赤壁三绝”和《永州八记》就能看出。那么赤壁三绝和永州八记离别示意了苏轼和柳宗元如何分歧的人生境界?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东坡五年黄州住。实际上只有四年多,这一段时间,能够说是苏轼平生最阴郁最低谷的日子。

因为苏轼方才履历了“乌台诗案”(乌台,即御史台,因其上植柏树,终年栖息乌鸦,故称乌台),九死平生。乌台诗案这一伟大袭击成为苏轼平生的转折点。新党们想尽法子罗织罪名要置苏轼于死地,好在经由人人起劲,入狱一百三十天的苏轼获得从轻发落,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务”。近似被本地当局把守的犯官。

固然免遭杀身之祸,然则入狱时代,苏轼不管是身体照样心灵都蒙受了非人的熬煎。如今贬到黄州,又是闲散官员,没有公务。所以苏东坡有好多的时间出去游玩,进而从疼痛和惊悸中超脱出来。苏轼也的确能从疼痛中超脱出来,这不单是恩师欧阳修的影响,也有其自身性格和成长情况的原因,再就是老庄道家思惟的影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山河如画,一时几多俊杰。

遥想公瑾昔时,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说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祖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

在《念奴娇·赤壁怀古》中,首句苏轼就以奔放潇洒的胸襟指出,大江之水滔滔络续向东流去,滚滚巨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曾经的周瑜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英雄有为,然则如今不外是汗青长河中的一点波澜,这些终将都邑曩昔。既然如许又何须沉浸在疼痛之中。如今望着的月亮也曾经照着周瑜,如今周瑜已经跟着时间的流逝覆没在汗青的波澜中,未来我苏轼也是一般会消散在汗青长河中的,是日地之间独一不变的就只有江上的这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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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在《前赤壁赋》中,苏轼说“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六合曾不克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只有江上的清风,以及山间的明月,听到便成了声音,看到便绘出形色,取得这些不会有人禁止,感触这些也不会有竭尽的忧虑。天然成长的纪律苏东坡已洞察于心,了然于胸。

所以苏东坡可以从疼痛之中超脱出来,是因为他真的有一种奔放超然的肚量。这点在黄州时期的作品中都有所施展。

《定风浪·莫听穿林打叶声》

宋·苏轼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业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草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生平。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素来萧瑟处,回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种诗词只有苏东坡能写出来,这种奔放的肚量只有苏东坡有。

正如王巩从海南回来到黄州探望苏轼,苏轼写给柔奴的词那样:此心安处是吾乡。

不管是在黄州,照样后来被贬谪到海南的蛮荒之地惠州、儋州,不管到什么处所,遭遇再大的挫折和袭击,他依然能豁达向前,永远乐观而奔放。

这是属于苏东坡的激情!这是只属于苏东坡的人生境界!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而沟通的情形发生在柳宗元身上就完全纷歧样了。同样被贬谪到蛮荒之地——柳州,柳宗元就不克像苏东坡那样做到“此心安处是吾乡”。柳宗元是深深陷在疼痛之中,最终死在了柳州,享年46岁。所以一小我的寿命真的和他的心态有很大关系。

然则柳宗元不想一向陷在疼痛中,他想法子调处了,可是他调处不了。你看他到广西柳州后,也去游山玩水,然则他看到的是什么?

在《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诗中,他看到海边的高耸凸起的尖山似乎白刃锋芒,到秋天了似乎处处割断人的愁肠。这是因为他心里真的就是这么疼痛,所以他在诗中示意出的就是一种肝肠寸断,一种痛彻心扉。

海畔尖山似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田园。

——柳宗元《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这不是在柳州才有的,在永州时期,在写下有名的《永州八记》时,他其实就陷入疼痛之中,难以调处了。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805年,顺宗即位,重用王伾、王叔文等人。此时,在王叔文四周有一群沟通政见的人,包罗柳宗元、韩泰、韩晔、刘禹锡等,他们积极履行刷新,接纳了一系列的改造办法,包罗取销宫市(白居易的《卖炭翁》写的就是宫市对通俗公民带来的盘剥)、罢黜五坊赤子、按捺藩镇、削减太监等,史称永贞刷新。

中国汗青上的改造多以失败了结,并且太监在唐朝后期是能够摆布皇帝的生杀大权的,哪是那么轻易对于的,所以很显然此次刷新失败了。王叔文被赐死,柳宗元、刘禹锡他们8小我就接踵被贬到偏远的地州当司马,故称“八司马”。

柳宗元就被贬到了永州。从805年到815年,柳宗元在永州共生活了10余年时间,创作了大量诗文,约占悉数作品的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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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是刺史下面的属官,只能听刺史的,刺史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本身的政治主张。所以柳宗元在柳州的生活很不如意,再加上柳宗元的母亲和老婆接踵作古,所以柳宗元孤零零一小我,无妻无子。比拟之下苏东坡至少是有老婆的陪同的,并且苏东坡四周老是群集着一群同伙,这也是苏东坡比柳宗元幸运的一个处所吧。

这些袭击使得柳宗元很疼痛,很压制,所以他就想学前人用游山玩水来调处心里的疼痛和孤寂。便有了有名的《永州八记》。然则当我们细读这些纪行的时候,能够看到其实他心里的疼痛并没有获得调处。他想要镇定、想要超脱、想要解脱,然则他并没有做到。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寥寂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弗成久居,乃记之而去。

——柳宗元《小石潭记》

《小石潭记》,柳宗元把小石潭描画得十分美,可是“寥寂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三个词露出了他心里真实的感触,人若是能真的静下心来,是能享受独处的情趣的。可是这里柳宗元只感觉孤寂凄寒,这并不是情况,而是他的心境。他并没有真的静下心来感触这一份山水之乐,所以他并不克从疼痛之中超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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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州时代,柳宗元还写下了有名的《江雪》,塑造了一个“寒江独钓的渔者形象”。其实这恰是诗人本身的真实写照。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柳宗元《江雪》

这种疼痛他愈是想要摆脱出来,愈是陷得更深。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苏东坡那样奔放的肚量,他始终不克超脱出来。

在造物者的概念上,苏东坡指出“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这是一种奔放超脱的见解。

而柳宗元在《小石城山记》说:“噫!吾疑造物者之有无久矣。及是,愈认为诚有。又怪其不为之中州,而列是蛮夷,更千百年不得一售其伎,是固劳而无用。神者傥不宜如是,则其果无乎?”

意思是说造物者不把这小石城山安放到火食辐辏的华夏区域去,却把它摆在这荒僻遥远的戎狄之地,即使经由千百年也没有一次能够显露本身奇奇观色的机会,这的确是白耗气力而毫无用处,神灵的造物者似乎不会如许做的。那么造物者果真没有的吧?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看似是在说小石城山,实则是在说诗人本身,本身空有才调和全身幻想,然则却不被重用,被贬谪到这戎狄之地,我的才能什么时间才能被看到。所以这是一种消极失望的见解,是消极的、疼痛的。

前人说正人如兰,为什么?兰生空谷,不为无人而不芳。所以不管能不克获得朝廷重用,只要可以办事公民,可以为公民尽一分力就要出一分力。这也是为什么苏东坡能享誉千古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贰心里始终装着公民,而且不管官大官小,不管被贬谪到什么处所,他始终都为公民做实事。

当然柳宗元也为柳州人民做了好多实事,尤其是对本地的教育和民生作出了凸起进献。他也是一个心怀公民,有政治幻想的人。只是他面临挫折和袭击,不克像苏东坡和刘禹锡那样有一个奔放、通透的见解,所以他年数轻轻就作古了。

46岁病逝的柳宗元和活了66岁的苏轼,相似的遭遇却迥然不同的人生

苏东坡和柳宗元,同为唐宋八人人之一,又履历了相似的遭遇和袭击。一个能从疼痛之中超脱出来,有一个奔放达观的肚量:此心安处是吾乡。另一个却深深陷在个中,无法解脱心里的疼痛和压制: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田园。

最终,柳宗元46岁病死在柳州,苏东坡66岁在常州病逝。足见好的心态是何等主要。究竟活得久才是王道。

(图片起原于收集,感激图片作者对本文的鼎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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