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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并不遥远的地方(3)

2018-09-14 15:15:51 网络整理 阅读:139 评论:0

海上无风三尺浪,刮风下雨起雾,船都不好上岛。要是赶上台风,人十天半月上不去也下不来。所以,近在咫尺的开山岛,被当地人叫做“水牢”。言外之意,守岛如坐牢。

“习惯了。”每当人们问起守岛的岁月,王继才、王仕花总是说得云淡风轻。哪知道,这背后有多少艰辛。

1987年7月,大风连刮几天,渔船靠不上岸,王仕花在岛上临盆了。王继才急得满头大汗,赶紧用步话机给岸上的医生打电话,在医生指导下给妻子接生。烧开水、煮剪刀、剪脐带……终于,一双黝黑粗糙的大手,托起一个粉嘟嘟的小生命。

听到儿子第一声啼哭,王继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哭了。王仕花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摸摸丈夫的头:“娘儿俩平安,你哭什么啊,应该高兴才是啊。”

5天后,大风一停,岳母赶到岛上,一把扯住王继才的衣领:“你想要我女儿的命啊?”王仕花抢着说:“妈,不怪他,是我自己把预产期算错了。”

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儿子王志国——开山岛上至今唯一的“原住民”。从出生到7岁,他和爸爸妈妈一直住在岛上。

岛上的童年,王志国永远难忘。那年冬天,台风连续刮了17天,岛上粮食吃完了,柴火烧完了,王继才从礁石上撬下半死不活的腥臭牡蛎,拿回来生吃。

“那东西一顿两顿还好,时间长了恶心死了。”王志国回忆说,那些天撒尿都是乳白色的。“我要吃饭!我要吃饭!”王志国躺在地上打滚。“吃,必须吃下去!”王继才火了,破天荒打了儿子一顿。

小岛大陆,盈盈一水之间,许多艰辛难以想象——

柴火煤球用光了,只能吃生米,嚼得嘴里流白浆;冬天海风凛冽,吹破塑料布蒙的窗户,夫妻俩只能躲进山洞;夏天岛上热得像八卦炉,蚊子追着人咬,夫妻俩睡觉要在床边摆一圈蚊香;常年受海风侵蚀,夫妻俩胳膊和腿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湿疹……与其说他们“习惯了”岛上的生活,不如说就是两个字:硬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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