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结束,连长把邱少云叫到跟前,严厉地问道:“你怎么搞的?知不知道战场上一秒之差意味着什么?”
邱少云没吱声,额头的汗珠不断渗出来。
连长越说越来气,卫生员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告连长,邱少云有情况。”
“什么情况?”连长不依不饶。
“他腿上长了一个大疖子。”卫生员边说边比划着,“都有拳头这么大了。”
连长愣住了,伸手就去捋邱少云的裤腿,邱少云一把抓住裤角,死活不让看。
“听我的命令,别动!”
待捋起邱少云的裤腿,连长用手一摸,疖子很硬,还有些发烫。
“长了这么大的疖子,你怎么不报告?”连长责问卫生员。
“他不让说,怕连里不让他参加战前训练。”
连长鼻子一酸,舒出一口气说:“这疖子不好,你还真不能……”
“不行啊,连长!”邱少云还要论理,连长摆摆手:“不要说了,执行吧!”
邱少云被关在坑道里,整日心急火燎的。这天,卫生员来换药,他一把拉住卫生员的手说:“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让它好得快点?”
卫生员摇摇头,邱少云急了,“那就把这鬼东西给我割掉!”
“疖子没冒头,割起来会痛死人。”卫生员提高了嗓门。
“我不怕痛。真的,啥样的痛我都能忍得住。动手吧,我闭上眼睛。”
“不行!”
“好吧,我自己来。” 邱少云说着,就去抢药包。
“剪刀也能剜。”邱少云从睡的铺草下取出一把做针线活的旧剪刀,递给卫生员。
卫生员扭过头,不肯接。
“我自己来,剜块肉有啥子难的?!”他举起剪刀就朝大腿上戳。
卫生员一把拽住他。
“这不行,那不行,啥子才行?难道你高兴看到我漏掉一场战斗?”邱少云两道眉毛拧起来。
卫生员没招了,只好打开药包,取出一把小剪刀,用棉球消了毒。两个人默默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完成了一次异常的“剜肉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