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劳伦斯·奥图尔
译者：易二三
校对：陈思航
起原：Film Comment
译者按：《片子谈论》这篇访谈刊载于1980年的九月/十月刊，那一年的戛纳，于佩尔主演的三部影片入围了主角逐单元，离别是：莫里斯·皮亚拉执导的《恋人奴奴》，玛塔·梅萨罗什执导的《遗产》，以及戈达尔执导的《各自逃生》。
同年，于佩尔进击好莱坞，和迈克尔·西米诺合作了史诗式西部片《天堂之门》，该片票房惨败，刚凭借《猎鹿人》拿下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西米诺，回头被送了一个金酸梅奖。不外《天堂之门》入围了第二年的戛纳主角逐，时隔多年也起头被诸多影评人从新审视它的价格。
于佩尔或者比茜茜·斯派塞克有更多的斑点，但与后者相似的是，她们都身体娇小。伊莎贝尔·于佩尔（于佩尔的发音听起来就像法国特调的某种水果夹杂汁）是一位——毋庸置疑的——法国人：《片子手册》杂志封面上的她，从酒店里的咖啡桌后背露出注视的目光（至少看起来是如许的）。
于佩尔本年25岁（译者注：疑误，于佩尔1953年出生，此次采访发生于1980年，所以此处应为27岁）。
《各自逃生》
自从1971踏入影坛以来，她已经拍了25部片子。于佩尔出生于一个法国中产家庭，本籍在匈牙利，在从事演艺职业之前，她曾就读艺术学院的俄语系。采访是日，于佩尔有点热感冒，刚在罗马拍完莫洛·鲍罗尼尼导演的《茶花女》。
于佩尔的穿戴跟《天堂之门》里差不多，T恤搭牛仔裤，她的腿盘在身下，似乎是敷陈我已经预备好了进行访谈。她方才回到美国完成《天堂之门》最后的配音，迈克尔·西米诺这部西部史诗片花了3000万至4000万美元，也是于佩尔在美国拍的第一部戏。
《天堂之门》
她显得有些兴奋：关于她在《天堂之门》的脚色，晚上即将去百老汇看音乐剧《巴纳姆》（译者注：巴纳姆即为《马戏之王》的原型）。伤风？谁在乎呢？想抽烟的话就抽吧……我快累死了……但照样让我们去皮相玩吧。
于佩尔本年无处不在，一个极佳的例证就是戛纳片子节。戛纳主角逐单元有三部由她主演的影片：莫里斯·皮亚拉执导的《恋人奴奴》；玛塔·梅萨罗什执导的《遗产》；以及（秒杀全场的）戈达尔重回影坛的《各自逃生》。
《恋人奴奴》
三个脚色都有其共通之处，但彼此之间又有伟大的差别。没捞到任何奖。没紧要，这就是戛纳。
再说了，于佩尔早在78年就凭借《维奥莱特·诺齐埃尔》拿过戛纳影后，她在片中饰演一个钟爱皮草和钟形帽的少女凶手（她的衣橱上还贴着贝蒂·戴维斯和丽莲·吉许的照片）。
通俗的片子观众知道于佩尔或者是在《编织的女孩》，她在片中饰演一个碰到初恋而变得愚蠢缓慢的女工：是典型的「可爱无邪的女生」形象。前次看到如许的脚色照样《一封生疏女子的来信》里的琼·芳登：无邪，愚蠢，但能触动你的心里深处。
《编织的女孩》
此外，于佩尔饰演过的脚色还有：安德烈·泰希内执导的《勃朗特姐妹》中的安妮·勃朗特（影片恶评如潮并不是于佩尔的错）；《塞萨和罗萨丽》中罗密·施奈德的妹妹；贝特朗·布里叶执导的《远行他方》中逍遥浪荡的少女。
奥托·普雷明格执导的《玫瑰花恋》中搜寻同伙的希腊女孩，这部影片值得谁人同名雪橇（Rosebud）的一致待遇（译者注：玫瑰花蕾（Rosebud）是《公民凯恩》中凯恩临死说的最后一句话，而他的雪橇板上也有玫瑰花蕾的字样，这一词汇激发了影迷对于这部经典影片的多重解读）。
《公民凯恩》
而入围戛纳片子节的三个脚色似乎有着某种预兆。在戈达尔的影片里，于佩尔饰演一个感情冷漠的妓女，对四周的人和事都不以为意，只在乎本身心里的安谧。于佩尔演起这类脚色能够说是驾轻就熟。《恋人奴奴》中她饰演的脚色叫奈丽，与陌头混混发生了一段情的已婚女人。
于佩尔迄今最佳的表演，至少在这类脚色的局限内，贡献在《遗产》一片中：犹太姑娘伊莱娜是一个恬静的女售货员，一个富有的妇女找到她，请她帮助生一个孩子。
《遗产》
伊莱娜、这位妇女以及她丈夫之间的三角关系是错综复杂的，最终导致了伊莱娜的厄运。在这部影片中，于佩尔的脸庞时刻保有一种张力。
于佩尔的艺术更多是揭露而不是示意出来的。它引诱着开麦拉，与之共舞；我会给你展示一些器材，但你必然得专心旁观。这是一种永不试图诳骗的艺术，同时又拥有绝妙的暧昧性。
于佩尔说，她非常愿意在某个时候拍一部《查泰莱夫人的恋人》。
奥图尔：你是一位非常恬静的演员。是不是能够说，与其是把你本身交给开麦拉，不如说是你让开麦拉跟着你活动。这个描述合适吗？
于佩尔：我赞成。
奥图尔：对于大多数演员来说，情形似乎是相反的。
于佩尔：我不喜欢反过来的情形。我不喜欢作为一名观众介入个中。不外，我想我正在有所改变，表达的器材越来越多。我也不确定——这也许就是我生活的体式吧。
奥图尔：你曾说演戏于你就像是某种治疗——一种让你逃离焦虑的体式。当一小我有雷同的设法时，她或者倾向于以戏剧化的体式呈现本身的感情。但你在《维奥莱特·诺齐埃尔》和《遗产》中的表演都不是戏剧化的。
《遗产》
于佩尔：对，但显现在镜头前就是一种投射。而成为一名演员自己也是一种投射。
奥图尔：人们常说，开麦拉是挑人的……
于佩尔：没错。
奥图尔：你有花很长时间去适应开麦拉吗？照样一起头就跟开麦拉合得来？
于佩尔：对，从一起头就很合得来。
奥图尔：你成长的过程中有哪位演员是你的偶像吗？或许哪种表演气势最让你印象深刻？
于佩尔：不，我没有什么先生。
奥图尔：你看了好多片子吗？
于佩尔：没有，或者比一样人看的都少。我住在郊区，所以没有什么片子可看。关于片子的常识方面我存在很大的缺陷。
《维奥莱特·诺齐埃尔》
奥图尔：你还记得本身第一次萌生演戏的意愿是什么时候吗？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时刻？
于佩尔：不，并没有。
奥图尔：那你是怎么起头演戏的？
于佩尔：我想是有某种器材推着我往前走，或者是潜意识里的。
奥图尔：你现今想领略那种器材是什么了吗？
于佩尔：或者是所有人都有的。能诉诸于口的都是陈词滥调了，而其余的都无法解说因为它非常……我感觉它非常神秘。首要的动因无异乎是：想要被爱、被看见、被钦佩，之类的。
奥图尔：你的心里深处如今仍然会有某种焦虑需要经由演戏来消解吗？
于佩尔：对，总会有新的焦虑络续显现。我不认为演戏能解决问题；它不外是将你置于一种密闭的空间。你不消见好多人，不消做一些无谓的社交运动，不消见你不想见的人。
我平日不得不去社交，但演戏就不需要什么社交行为。就这个意义上来说，当你不想跟其他人有太多社交或交流，做演员切实有匡助。我认为大多数时候演员都是一群孤僻的人，对其他艺术门类的从事者来说或许也是如斯。
奥图尔：你感觉本身从气质上来说是一个孤僻的人？
于佩尔：是的。
奥图尔：当你被要求接管一大队人的采访时，你是什么感受？
于佩尔：我很憎恶这件事，但我能够注释我憎恶的原因，因为或许我也不是对它恨之入骨。我看过罗伯特·奥尔德里奇的一个采访——他写了一本书——书里有一件关于约翰·福特的轶事。福特说他以前很憎恶记者。所以当有个记者来访时，福特会把他赶走。
然后福特又会费全力气把记者找回来，敷陈他本身甘愿接管采访。约翰·福特会侃侃而谈，然后让记者烧掉所有的采访记录。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它让我深有同感。有时你想要倾诉，有时则不，有时你想要敞高兴扉，有时则不。我就经常有如许的矛盾设法。
奥图尔：所以其实跟当下的情绪有关，在得当的时候做得当的事情。
于佩尔：对，或许是的，或许。
奥图尔：这个故事其实也有另一面：那些被派去采访的记者不克白手而归。
于佩尔：每小我都要忍耐本身的魔难。
奥图尔：或许你本身也会享受背负魔难的过程。
于佩尔：一旦你注释了我所注释的，或许会的。起头必然会生气，尔后或者就会感应愉悦。
奥图尔：你曾说你对合作的导演怀有极高的敬意和决心。好比说戈达尔吧，你们在《各自逃生》的合作若何？
于佩尔：还不错。实际上，不止戈达尔，所有我合作过的导演，只要他们有才调、有能力，我都非常赏识他们赶过于我之上的权势——道德上和艺术上的。一样来说我都邑跟着他们的轨则走。
《各自逃生》
奥图尔：若是完全信任一位导演，你会不会担心本身被引上邪路？稀奇是和生疏的导演合作的时候。
于佩尔：当然，和戈达尔的合尴尬于我来说更为简洁。若是你喜欢他，就不克对他竖立起信任。这种信任有时竖立在导演的经验和我对他的熟悉之上。若是他的经验还不雄厚，或者就会取决于他的小我魅力。
奥图尔：你更喜欢哪种导演气势，是循循善诱式的，照样一向指摘你、一直要求重拍的那种体式？
于佩尔：我都不介意。西米诺会络续给演员提定见，然则以非常温柔的体式。戈达尔的每个场景都只拍几条就过了。我都能接管：每个导演都有本身的气势。否则的话也太乏味了。
奥图尔：本年我在戛纳片子节旁观《遗产》时，倏忽想到这部影片是少有的只有女性导演才拍得出来的，男性导演的作品不会带给我雷同的观感。
于佩尔：对，是如许的。
《遗产》
奥图尔：和女导演合作有什么分歧吗？
于佩尔：有，最显着的就是女导演对你的批示会相对少一点。或者跟汗青配景有关。几个世界以来，女性没有掌控事情的老例，跟女性在权力构造中的地位也有关。我们不会等候一位女性有那么大的权力。
让我来读一读你写的关于《编织的女孩》的一段话：「对于有些美国女观众认为《编织的女孩》是一部男性化的女性故事的概念，我有个定见（hauling），她们是对的。」
欠好意思，我必需读一下这段话，「hauling」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奥图尔：谈论（Criticism）。
于佩尔：我回过甚去看这部影片，也感觉它的确很男性化。但并不克因为它男性化，就不该该被拍出来。男性化的形象本就存在——为何不将它呈现出来呢？
我在拍戏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太沉湎于脚色之中了。我仍然很喜欢这部片子，并且认为它是一部好片子。我对于那时的脚色有一种近乎自恋的感想。
能够说，她是一个我已经失去了的侧影——或许每个女人都邑有这么一面。影片所呈现的是一种视察，它是平正的——并不是谣言。它兴许是男性化的，就其感触力而言，它完满是平正的。这并没有什么错，除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许的命运并不令人鼓舞。
奥图尔：你在镜头前的表演，和你在银幕上旁观本身时所体认到的表演，有什么分歧吗？
于佩尔：我不喜欢看本身的片子。两年来我用功地拍了很多片子，让我再去旁观它们有些令人沮丧。当你拍摄一部片子时，你感受本身贡献了所有的心血。然后你旁观这部片子，或者会想「那些小小心血呈现出来居然是如许的」——或许是「那么多心血呈现出来的器材不外如斯？」
奥图尔：你对本身做的事情有什么遗憾吗？有没有什么表演是你不写意的？
于佩尔：没有，我从来没有什么遗憾。我对于当下有遗憾，但对曩昔没有。你能够起劲让当下变得更好，但曩昔——就忘了吧。
奥图尔：你饰演过好多受害者的脚色：《维奥莱特·诺齐埃尔》、《编织的女孩》、《遗产》。你认为本身身上有什么特质使得你饰演这类脚色轻车熟路？
于佩尔：对我来说，她们不是受害者，只是失败者。这就是生活。我熟悉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失败者。我只是一个通俗人。我演的不是受害者，她们都不外是通俗人。
奥图尔：我并不是说你特意地去饰演这类受害者的脚色。只是你的确演了这些脚色。
于佩尔：我经常参演一些商量心理学问题、人道问题的片子。若是我拍一部纯粹依仗于摄影手艺的片子或者会分歧。但我演的平日都是实际主义的片子。
奥图尔：你是不是在拍摄《茶花女》那部片子？
于佩尔：其实刚拍完。这部片子是关于开导小仲马写小说的茶花女原型。
《茶花女》
奥图尔：跟我们熟悉的故事有什么纷歧样吗？
于佩尔：影片从她照样乡间女孩的时候讲起，16岁来到巴黎，逐渐酿成一个成熟的淑女。在23岁时英年早逝。
奥图尔：另一个受害者。
于佩尔：对，但她也非常壮大。有趣的处所在于，小说的故事是热忱之爱的象征，但这部片子展示了非常冷峻、悲痛，甚至毫无爱意可言的一面。茶花女和小仲马之间没有爱，在她作古之后，或许小仲马以她为原型写小说时心中还有一点愧疚。
奥图尔：你在接触这小我物的时候会怯场吗？这个脚色有好多伟大的演员和歌手都饰演过。
于佩尔：没有。
奥图尔：所以你就是欣然接管了她？
于佩尔：对，我对于这个脚色非常写意。我对于本身的工作平日都是写意的。这倒不是说我对于本身看到的功效感应写意。
奥图尔：自从1971年入行以来，你参演过的片子数量惊人，比某些演员一生参演的片子都多。你有考虑过停下来歇息一下吗？
于佩尔：我已经在考虑息影了。
奥图尔：卖力的吗？
于佩尔：当然不是——做演员老是很有趣。那是对自我的一种异于常人的投射，即使你或者不想在大银幕上看到本身。无论若何，想象一下你在大银幕上的特写，画面呈现的身体部门是你真实巨细的十倍。这挺疯狂的。你在银幕上投射的器材越多，你就会越想索求心里更深处的器材。
奥图尔：你对于其他女演员的演技怎么看？
于佩尔：我经常对其他女演员的个性更为印象深刻，好比说玛丽莲·梦露，我对她的故事感乐趣，而不是她拍的片子。我想，每位女演员都需要处理某种疯狂。你不得纰谬她们印象深刻。
奥图尔：我们来聊聊《天堂之门》吧？
于佩尔：这部片子已经拍完了，比起我拍过的其他片子更为身体化。它是一个西部片。我是一个倡寮的老鸨——我从来不以如许的目光对待本身。我骑马、玩枪、骑车、跳华尔兹。
在一天之内把这些事都测验个遍真是太弗成思议了。故事的首要情节发生在五天之内，关于十九世纪末发生在怀俄明州的约翰逊县战争。这场处所战争是美国人针对移民潮打响的，稀奇是东欧人。富足的美国人招募了雇佣兵去阻止移民。
《天堂之门》
奥图尔：你饰演的脚色也是移民？
于佩尔：对，我是一个移民。克里斯·克里斯托佛森是否决残杀移民的道德权势。而克里斯托弗·沃肯一起头的立场还犹疑不决，后来倾向了移民这一侧，根基上是因为他爱上了我。所以我、沃肯、克里斯托佛森之间有一个三角关系。
奥图尔：迈克尔·西米诺是什么时候找到你演这个脚色的？
于佩尔：他两年前看过《维奥莱特·诺齐埃尔》，他看了五分钟就决意了。
《维奥莱特·诺齐埃尔》
奥图尔：他有跟你说他在维奥莱特身上看中了你的什么特质吗？
于佩尔：没有，但我也许能够猜到。我知道他一向在找一名女演员。脚本里的脚色更嵬峨，更有力量感，但他显然想经由一个身体娇小、看似懦弱的形象传达出力量感。
而经由那些嵬峨的美国大汉，他想表达身世体力量的无能。这部片子想经由移民这群特别的人物，敷陈人们真正的力量和真正举止的生活是什么。
其他有价格的器材——权力和金钱——基本不算什么价格。这部片子是美国的缩影，这也是它想呈现的结果。
奥图尔：看到《天堂之门》的演人员表时，我想到影片中只有一个女性脚色，跟西米诺的《猎鹿人》有些相似。那部片子里独一的女性脚色由梅丽尔·斯特里普饰演。旁观《天堂之门》时，有好多时候你都让我联想到她。
于佩尔：噢，感谢你的奖赏。她是我今朝最喜欢的女演员，她的确太卓越了。在《猎鹿人》中，她和德尼罗、沃肯之间也有着相似的三角关系。不外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深入，但和我们这部片子里的关系拥有一般的暧昧、深度和敏感。西米诺处理这两段三角关系时使用了一些通用的桥段。
《天堂之门》
奥图尔：他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回过甚往来看，作为一个女演员，你做过的什么事最令本身感乐趣？
于佩尔：所有。我很难给出一个具体的谜底。我所感乐趣的是与戈达尔、西米诺这些导演一路工作的价格，以及在意大利拍戏的情趣。每部片子都纷歧样。
奥图尔：你最喜欢的脚色是哪一个？
于佩尔：我最喜欢的脚色老是比来的谁人。所以今朝来说就是《茶花女》。
《茶花女》
奥图尔：最后一个问题。戈达尔曾说：「她纯净无邪的脸庞掩盖了她妓女般的魂魄。」
于佩尔：什么意思？这是褒扬照样羞辱？
奥图尔：我猜想是褒扬。你认为他也许是什么意思？
于佩尔：我也不清楚。或者跟我说的关于西米诺在我身上看到的器材一般：显现了一些出人意表的器材。
在戈达尔的片子里，他不会对人物进行审判，而是对她所处的景况进行理会。谁人脚色无疑是纯净无邪的，但她对方圆的一切都是那么冷漠。这种冷漠超越了绝望——不只是绝望。无法感触到任何事物。
奥图尔：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聊到的吗？
于佩尔：当然了。老是有的，总会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