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的《锦瑟》，想必人人上学的时候都接触到过。课上所教内容过于窄小，笔者其时便痴迷于它的神秘感。这首诗，似乎咏物，似乎忆人，似乎感伤当下，似乎沉浸梦中……素有“一篇锦瑟解人难”之称。李商隐的诗词气势本是接近杜甫的，王安石评价他道：“唐人知学老杜而得其藩篱者唯义山一人”，但这首《锦瑟》，似乎是一个不测。
虽诗的问题是锦瑟，但我们能够看出全诗并非环绕锦瑟，李商隐只是拔取其前两个字作为问题而已，这首诗更适合无题。全诗如下：
锦瑟无故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其时已惘然。
学生时代只是因为读不懂而感觉这首诗美，如今再来体味一番，才得知个中深意。前两句，“锦瑟无故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这句应为追忆本身的老婆：瑟是有25根弦的，“无故”即没有了撑持点，即为弦断。断了之后，25天然酿成了50。仿佛诗人边操琴边眷念老婆，每一根断弦背后都是与老婆曾经美妙的时光，况且断弦有如斯之多。如斯开篇，天然衬着出一种韶华流逝的伤感。
三四句是笔者最喜欢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未懂之时陷溺于其辞藻之华美，读懂之后感伤于其感情之复杂。我们都知道庄周梦中化蝶的典故，乃年少时最美妙的幻想；也知道杜鹃悲鸣啼血，那是美妙的心灵最后的哀悼。这两句似真似幻，一句是美妙的梦乡、一句又表达了无尽的哀悼，既是事实也是传说，一时间叫人捉摸不透，这两句旁征博引也是做到了绝妙的境地。
“沧海月明珠有泪”，显现了一幅月下鲛人落泪图，表达一种可望弗成及的孤寂之意，此时这首诗仿佛不再是感伤年光易逝，也不再在实际与虚幻之间盘桓，而是已经上升到一种梦幻的条理，捉摸不清个中的寄义。“蓝田玉暖日生烟”，与鲛人泪有异曲同工之妙，从远处望去，埋有美玉的境地上方仿佛有仙气飘出，两句连系，就成了一个赶过于实际之上的情形，仿佛离开了诗，但也使整首诗提拔了一个条理。
最后两句便再一次回来实际，即使本身有百般万般交织繁杂的思路，到头来也只剩下了惘然。读完让人意犹未尽，还沉浸在诗人这既梦幻又神秘又悲痛的情绪中。全诗辞藻华美，初读不由自立被吸引，最后也感伤于李商隐的文笔之精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