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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徽北晋:封建时代中国最大的两个商帮

2019-10-08 13:01:38 暂无 阅读:1975 评论:0

严世藩曾说过:“富室称雄者,江南则推新安,江北则推山右”,能让眼高于顶的“小阁老”如斯推崇,山西与徽州的商人事实有什么不屈凡之处?

晋商与徽商形成的原因

中国的经商传统积厚流光,早在春秋时期就有陶朱公“操计然之术以治产”,合理的凭据骨气民情来经商,最后发家致富,陶朱公也由此成为商人的代名词,“孔门十哲”之一的子贡也是有名的商人。

南徽北晋:封建时代中国最大的两个商帮

太史公在他的《史记》里专门列了一个先秦诸大商富商的列传,向人民讲述为商之道。跟着时代的成长,生产力的提高,贸易运动愈发频仍,在明清之际,起头显现以地区或宗亲为纽带,影响力遍布全国的商帮,个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号称“南徽北晋”的晋商与徽商。

晋商与徽商早在明代中后期就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两个商帮,时人有“富室称雄者,江南则推新安,江北则推山右”的说法,新安是徽州的古称,“山右”指太行山之右的山西,说的就是徽商与晋商。

嘉靖朝首辅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曾与友人纵论世界富豪,评出十七家最有钱的,而个中除了“山西三姓,徽州二姓”,余者无不是帝戚勋贵,可见徽商晋商的财力。

而说到徽晋二商的发家,则完美印证了一句老话——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西、徽州商人们的经商才能与他们所处的地舆情况有很大关系。

山西是中华民族的发源地之一,帝尧的首都地点之地,早在上古时期就被斥地成一片膏壤,春秋时期晋文公就是凭三晋之地而成就霸业。

但跟着时代的成长,人丁滋长,过度的开垦使地盘变得贫瘠,明代文人陆深在他的《燕闲录》里记载道:“今之山西,土瘠天寒,生物鲜少”,地盘产出有限,造成大量生齿过剩,这些辛勤一年,半岁之食不克得的人不得不远走异域找寻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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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山西“祖上曾经阔过”分歧,徽州自古到今都是穷山恶水。

徽州地处万山之中,欠亨车马,只有水道与外界相连,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一向存在“境地少,户口多,地盘微”的问题。生存情况之恶劣,从本地撒布的俚语中可见一斑,“宿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岁,往外一丢”。生存问题同样迫使徽州人不得不走出大山,求活于四方。

山西与徽州二地的商人皆是因为田园贫瘠带来的生存压力迫使他们转而经商,他们经营的项目也繁且杂,“上至绸缎,下至葱蒜”,无所不包。

所经营的这些七零八碎的小物件也为他们储蓄了第一桶金,在明朝竖立后,借着汗青大势与新朝新国策的春风,让无数山西、徽州二地的小商贩成长为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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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开中法对晋商与徽商成长的影响

这股春风无疑是明朝立国今后历久实行的国策——开中法。

朱元璋遣散鞑虏,恢复中华后,明朝与北元大略是沿长城防地历久处于僵持状况。元朝的残存势力逃到草原,结合漠北宗王时刻图谋着铁蹄南下,所以明朝的边防局势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种形势下,明朝在长城沿线由东往西设立了辽东、蓟州、宣府、大同、太原、延绥、宁夏、固原、甘肃等九个军事重镇,谓之“九边”。明朝在九边布置了八十多万戎行,承担起几乎悉数国防义务。

“戎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宏大的戎行人吃马嚼的,每年需要大量的饷银粮秣才能维持。饷银还好说,把粮草转运到边塞倒是事倍功半,大多数粮食都消费在路途上。

按《大明会典.卷二十八》记载,明初九边每年需要粮食二百七十多万石,保障这两百多万石粮草的供给,对于明廷来说,是繁重的肩负。这个时候,开中法应运而生。

洪武三年(1371年),山西行省言:“大同粮储,自陵县运至太和岭,路运费烦,请令商人于大同仓人米一石、太原仓人米一石三斗,给淮盐一短序。 商人鬻毕,即以原给引目赴地点讼事缴之。 如斯则转运费省而边储充。”朱元璋下旨准许,由此起头施行开中法。

“召商输粮而与之盐,谓之开中”——《明史.食货志》

顾名思义,开中法就是动员商人本身购粮,把粮食运输到边关,交代后能够领取必然量的盐引,再拿着盐引到产盐地兑换为盐来发卖。而盐属于生活必需品,是稳赚不赔的暴利行业,现在可以经由纳粮获取特卖权,所以有实力的商人纷纷介入个中。

开中法首先在大同施行,所以山西的商人们占有了自然的地舆优势,他们直接在边境招募流民,开垦地盘,本身莳植粮食来换取盐引,也就是所谓的商屯。

如许做的优点一是当场屯垦,免除了转运的麻烦,二是收纳流民,削减了社会不不乱身分,三是可以让驻军当场受利,消弭了干扰处所的隐患,能够说在其时的形势下,开中法无疑是对照进步的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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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徽北晋的官商性质

在大同率先施行的开中法极大触犯了徽商的好处,九边离山西近而离南直隶远,徽州的商人们远赴边境商屯又人生地不熟,远远竞争不外晋商,导致九边的盐引大多为晋商所掌握。

盐引兑换的首要是淮盐与浙盐,一度达到了两地盐场产出的一半。两淮与浙江一向都是徽商的势力局限,这是在争夺徽商的饭碗。

于是在弘治五年(1492年),户部尚书叶淇更易盐法,把开中法本来划定的“纳粮运边”改成“纳银运司”,大略意思是本来想获取盐引,只能把粮食输送到边镇,而如今直接向在扬州等地的盐运司交纳银两,就能够换成盐引,然后国度再拿这笔钱采购粮食。

淮安籍的叶淇之所以如许改造,首要是由徽商鞭策的:“部臣叶淇,见贾人输薄而获利厚,遂奏令纳银运司解部,部门输各边,于是商各归散。淇淮人,盐商多淇姻媾,故为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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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淇变法首要惠及的是徽商,因为扬州离徽州近而离山西远,此后徽州商人免除千里转运之忧,直接用银钱便能够购置盐引。这对于山西商人来说,是一个重大袭击。

同时叶淇变法对整个明朝的后患是弗成逆的,纳银运司后,边境商屯纷纷芜秽,边商或南下或转行,造成边镇物价飞涨,边军吃力不胜言,极大地减弱了九边戎行的战力,而边境区域物价飞涨,朝廷不得不从另外区域运粮输边,一切又回到开中法施行之前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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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开中地利的晋商一部门迁徙到扬州成为内商,而另一部门则纷纷转行从事边境商业,而其时最..的行当,无疑是跟蒙前人经商,但明朝与蒙古历久僵持隔膜,互市也是经常一关就是几十年,这一切都需要个契机。

隆庆四年(1570年),蒙古俺答汗之孙把那汉吉不满祖父抢其未婚妻,屈膝明朝,明朝与蒙古双方由此有个沟通渠道。

在交涉这一事件中,宣大总督王崇古提出了“封俺答,定朝贡,通互市”的订定合同政策,王崇古的提议获得了内阁大臣高拱、张居正、张四维等人的赞许,而王崇古与张四维是舅甥关系,两家皆是晋商大贾。

王崇古的父亲王瑶,伯父王观,兄长王崇义都是大商人,出自蒲州王家。而张四维的父亲张允龄,叔父张高寿,弟弟张四教也是大商人,出自蒲州张家。促成与俺答订定合同,与其说相符国度的好处,不如说是更相符本身家及晋商群体的好处。

自俺答封贡今后,张家口逐渐成为最大的关隘市场,而张家口边地商人里最大的八家,后来被称为“八大皇商”。

“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时以商业来张家口,曰: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

这八人人不光与蒙前人经商,万历末年辽东女真人鼓起后,他们逐渐把商业重心转向与女真。在明末清初的僵持中,他们视禁令于无物,由塞外向辽东私运盐铁粮布,换取后金入关抢掠来的赃物。满清入关后,顺治帝专门召见了这八大商人,礼尚往来封他们为“皇商”。

“本朝龙兴辽左,遣人来口市易,皆此八家主之。定鼎后,承召人都,宴便殿,蒙赐上方服馔。”

——《万全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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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徽商与晋商的成长

入清今后,长城外的蒙古诸部已经完全归附,“九边”这个汗青名词已经成为曩昔式,开中制不再是历久性的政策。晋商与徽商的主业也发生了改变,晋商由主营盐业转为主营票号,而徽商除了盐业,更多的转向典当、茶叶、木材等行业。

票号是古代原始的银行,多为山西人所开。票号的形成得益于清朝奇特的形势,清朝前中期国内混一,社会安宁,古代贸易运动也达到了封建王朝的巅峰。

晋商以乡党为组织,经常转运千里把商品卖到异地牟取暴利,而远程贩运的资金积压周期长,所以经常碰到资金周转难题的情形,这是票号在清朝蓬勃成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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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于山西商人普及全国的贸易收集及雄厚的财力,自道光年间第一家票号日升昌创办以来,短短几十年就引得其余商人纷纷效仿,成长到三十多家。

这些票号吸纳贸易及社会存款,收取年息,再用存款放贷,甚至向官府放贷,例如横贯山西南北的同蒲铁路建筑时,山西票号的贷款占到所有乞贷的百分之七十。

徽商的特点一向是“贾而好儒,贾儒连系”,先以商途致富,再教训家中后辈念书出仕,实现由贾到儒的改变。徽商把商贾看作末业,把出仕看作基本,所谓“以末致财,用本守之”,这也跟徽州是理学宗师朱熹的桑梓有密弗成分的关系。

徽商和晋商一般,与官方关系亲切,具有粘稠的“官商”配景,甚至家中后辈也多有出将入相者,在明有内阁大臣许国,在清有上书房总师傅曹振镛。恰是因为有粘稠的官方配景,徽商的主业盐典茶等暴利行业才能风生水起,清朝最有名的徽商,红顶商人胡雪岩本人其实也是左宗棠背后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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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与晋商没落的原因

晋商与徽商具有强烈的官商色彩,他们的贸易运动深受在朝者政策的影响。

在天崩地裂的时代变局中,清当局自身尚且摇摇欲坠,任由列强商品推销到国内的各行各业,而晋商与徽商却沾染了官商特有的迂腐气息,不思改变,最终在时代大变局中,被地处沿海、擅长进修、与国外沟通慎密的浙闽商人所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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