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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笔墨曾国藩:开一代文昌,兴百年艺文

2019-11-16 12:34:09 暂无 阅读:1996 评论:0

曾国藩一生喜读书、善作文,始终把文章作为“终生不辍”的事业。

读诗,学诗,曾国藩强调传统的朗诵与吟咏的方法。诗以声调作为自己的基本特征。

姚鼐曾说过古文之法分为阳刚、阴柔两种,曾国藩深为赞同。他又进一步衍化为“八字诀”。

大清笔墨曾国藩:开一代文昌,兴百年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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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早年在京师以精研理学闻名,自认为兴趣最大、用功最多、探索最苦的还是“词章之学”,并且不止一次说过:“古文与诗,二者用力颇深。”

曾国藩的古诗文在当时即享有盛名,后世也给予很高评价。

曾国藩一生喜读书、善作文,始终把文章作为“终生不辍”的事业。

有研究者把他列为“明清八大家”,认为他是与明代的刘基、归有光、王世贞和清代的顾炎武、姚鼐、张惠言、龚自珍并列的古文巨擘。一生活在了“终生不辍”的文章事业里

1835年他进京会试落第,寓居京师长沙郡馆等待“恩科”再考的这段时期,他“穷研经史,尤好昌黎韩氏古文,慨然思蹑而从之,治古文词自此始”。 曾国藩更加注重读书治文之道,“困知勉行,期有寸得”,“可以无愧词臣,尚能以文章报国。”

在京城为官的这段时间里,。唐鉴曾告诫他:“诗文词曲皆可不必用功,诚能用力于义理之学彼小技亦非所难。”②曾国藩对此不以为然,他告诉刘蓉:“国藩既从数君子后与闻末论,而浅鄙之资兼嗜华藻,好司马迁、班固、杜甫、韩愈、王安石之文章,日夜诵之不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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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文章曾国藩

自1852年出京直到晚年,曾国藩戎马倥偬,政务繁剧,但对古诗文的学习、研究和创作一直没有停止,即使在他困守祁门,状况万分危险的情形下,他留给曾纪泽的遗嘱中说:“此次若遂不测,毫无牵恋”,“惟古文与诗二者用力颇深,探索颇苦,而未能介然用之,独辟康庄;古文确有依据,若遽先朝露,则寸心所得,遂成广陵之散。”

1867年,刘蓉罢官还山,潜心学术。曾国藩去信表示羡慕之情:“仆昔亦有意于作者之林,悠悠岁月,从不操笔为文,去年偶作罗忠节、李忠武兄弟诸碑,则心如废井,冗蔓无似,乃智暮年衰退,才益不足副所见矣。少壮真当努力,光阴迈往,悔其可追?”

《清史稿》说他:“天性好文,治之终身不厌,有家法而不囿于一师。”

晚清名士李慈铭读过《曾文正公全集》后大为赞赏:认为其文章有情感真挚,有的叙事质实,有的笔力苍劲,有的文字传神,可谓“近代之杰作”。

梁启超指出,曾国藩即使没有什么“事业”,仅就文章而言“亦可以列入文苑传”。

民国文人徐一士兄弟认为:国藩文章诚有绝诣,不仅为有清一代之大文学家,亦千古有数之大文学家也”。诗名不负文名的气迈大有唐宋余响

曾国藩的诗歌创作同样值得大书特书。他的诗作“兼取唐宋诗风,留有同光余响”,在清一代占有重要一席。

曾国藩早年对自己的诗歌创作满怀信心:“惟古文各体诗,自觉有进境,将来此事当有成就;恨当世无韩愈、王安石一流人与我相质证耳。”

直到晚年仍颇为自信,同时对自己无暇潜心研究和创作而深感遗憾:“人生读书做事,皆仗胸襟。今自问于古诗人中,如渊明、香山、东坡、放翁诸人,亦不多让。而卒卒无暇,不能以笔墨陶写出之。惟此一事,心中未免不足。”

曾国藩的诗歌创作,以1852年出京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其前期诗作大多言志抒情,意气恢弘,对社会现实也有所反映,且数量较多,他的大多数作品都创作于前期。其后期诗作多了“冲淡之气”、“和谐之味”,意蕴和功底胜过前期,气势和情怀则不如前期。就体裁而言,以五言古诗最多,达90多首;七律次之,约80首;七绝30余首,五绝仅1首。

就内容而言,包括抒怀言志、思亲送友、题记画图、批判现实等,其中以“缘情”最为突出。

他认为:“凡作诗文,有情极真挚,不得不倾吐之时”,否则就容易陷入“雕饰字句”、“巧言取悦”、“作伪日拙”、“巧伪媚人”等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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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文章曾国藩

通览曾国藩的诗作,“情”字是贯穿始终的一条主线,包括忧国忧民之情、思念家乡之情、兄弟手足之情、朋友交谊之情等等,不一而足。

在宗承关系上,曾国藩学习各家之长,兼取唐宋诗风,受李白、杜甫、韩愈、苏轼、黄庭坚以及陶渊明、李商隐、陆游、元好问等人影响最大。

倡导“诗界革命”的黄遵宪称赞他:“诗笔韩黄万丈光,湘乡相国故堂堂。”

钱仲联在《梦苕庵诗话》中说:“自姚姬传喜为山谷诗,而曾国藩祖其说,遂开清末西江一派。文正诗早年五古学《选》体;七古学韩,旁及苏、黄;近体学杜,参以义山、遗山。自谓短于七律。同治以后,自课五古,专读陶潜、谢朓二家;七古专读韩愈、苏轼两家;五律专读杜;七律专读黄;七绝专读陆游。然于山谷尤有深契,诗字多宗之。石遗老人论诗绝句所谓‘湘乡文字总涪翁’也。”

曾国藩认为“机到神到”方为“极诗之能事”,二者相继相承,都是说的诗文的最吃紧处;只有如此,诗文方可“人巧极而天工错,径路绝而风云通”。

读诗,学诗,曾国藩强调传统的朗诵与吟咏的方法。诗以声调作为自己的基本特征。

诗与散文的汉界楚河,就在“声调”二字上,何况好的散文还讲究琅琅上口的声调呢?不讲究声调的诗,没有多大的生命力,这已是为诗史所证明了的。所以,学诗要“高声朗诵”,“密咏恬吟”,作诗要“新诗改罢自长吟”,“煅诗末就且长吟”。

理情交融、情文互生,曾国藩很重视诗情。他说:“诗文以积久勃发为佳,无取乎强索。”书家曾公的一生里其笔墨总是流露真情彰显大家品性

曾国藩对于“着力”与“不着力”有着深刻的见解与认识。他对此有这样的书论之言:

作字之道,二者并进;有着力而取险劲之势,有不着力而得自然之味。着力如昌黎之文,不着力如渊明之诗;着力则右军所称如锥画沙也,不着力则右军所称如印印泥也。二者缺一不可,犹文字所为阳刚之美,阴柔之美矣。

曾国藩不太喜欢纤弱阴柔的字,较喜强劲阳刚的字,他说:“杜陵言‘书贵瘦硬’,乃千古不刊之论,东坡驳之,非也。” 硬而瘦,是阳刚风格的一种表现。

曾国藩一生最厌恶那种“存求知见好之心” 的“乡愿字”。对此,他带着自己的颇有些偏执的见解发问:“如果一味介意于浮名和一时的声誉,难道对吗?”

因此,曾国藩认为作字“胸中须有一段奇气,盘结于中而达之笔墨”。对于他说:“‘雄’字须有长剑快戟、龙盘虎踞之象,锋芒森森不可逼视者为正宗。不得以‘剑拔弩张’四字相鄙。”

曾国藩在书法的见解上很有一种融会贯通的精神,他常常从李白、杜甫的诗篇中,感悟到书法之道惊心动魄的地方,并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渐渐进入正道。如果一向追求灵妙,最终免不了描头画角之小伎。这就是他希望的“体如鹰,势如龙”。“体”指的是“一字之结构”,“势”指的是“数字数行的机势”。有如鹰如龙的体势,字当然刚健雄奇了。故他明确指出:“凡作字总须得势,务使一笔可以走千里。”走笔能否得势,全在作书者胸中有无“奇气”。

曾国藩还以《周易》的原理,在天下万事万理皆出乾坤二卦的基础上,来论述字的“体”、“势”说,他指出:即以作字论之,纯以神行。大气鼓荡,脉络周通,潜心内转,此乾道也。结构精巧,向背有法,修短合度,此坤道也。凡乾以神气言,凡坤以形质言。礼乐不可斯须去身,却此道也。乐本于乾,礼本于坤。作字而优游自得,真力弥满者,既乐之意也;丝丝入扣,转折合法者,即礼之意也。

曾国藩曾于何绍基曾论字,何称赞他的书法论是“真知大源,断不可暴弃”;而在谈及上述这段议论时,何绍基又“深以为然”。他认为曾国藩一生所得成果,都在这方面。

曾国藩有所谓“笔阵”的说法,认为自古以来的诗家、文学家和书法家,都有笔阵之说。作字的道理和奥妙,都以笔阵为主,如果直能有气、势,横能见力,则很好。曾国藩的“笔阵”是体、势、气三者的融和和巧妙的运用。

曾国藩关于“得势”、“气盛”、“神行”的见解,是他论书法的核心,也是他论书法的最精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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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书文章曾国藩

曾国藩同时主张雄奇之气须藏而不露,“寓沉雄于静穆之中,乃有深味”;达之于笔墨的字,必须抑势掩蔽,锋芒不可太露。这也是他深得底里的见解。

曾国藩并不一味主张雄奇,他还看到雄奇之外的另一种风格。他看刘文清公《清香堂帖》后,认为他略微得到自然之趣。才悟出文人技艺的最佳境界有两点,一是雄奇,一是淡远。作文是这样,作诗也是这样,写字也是这样。

至于运笔,曾国藩论说过中锋与偏锋的两种不同取势:“写字之中锋者,用笔尖着纸,古人谓之蹲锋,如狮蹲虎蹲犬蹲之象。偏锋者,则笔毫之腹着纸,不倒在左,则倒于右,当将倒未倒之际,一提笔则为偏锋。是用偏锋者,亦有中锋时也。”

曾国藩说:“古代的书法家,字里行间别有一番情韵,如美人的眉目可以画出,而她的精神意态不能画出。意韵超乎常人的,古人称之为以韵取胜。”例如换笔,在此笔换至彼笔之间,不仅要渺无痕迹,而且要贯入势、贯入神。

曾国藩怀抱经世之志,写作振衰之文,正是对“文以载道”思想的躬行实践。

曾国藩对古文的研究,涉及欣赏、批评、创作等领域,钻研不辍,颇有心得。

1851年,他在日记中写道:“念余于古文一道,十分已得六七,而不能竭智力于此,匪特世务相扰,时有未闲,亦实志有未专也。此后精力虽衰,官事虽烦,仍当笃志斯文,以卒吾业。”

1862年,他在公务之余仍不忘专心“文事”,夜间仍苦苦思索:“留心文事,须从恬吟声调,广征古训下手。……灯后,于文事加意。以一缕精心,运用于幽微之境,纵不日进,或可免于退乎?”③在古文鉴赏和创作方面,曾国藩的主要心得包括“四象”、“八诀”等。

曾国藩借鉴《周易》的阴阳刚柔理论,提出“古文四象”之说,认为好文章贵有四象即气势、识度、情韵、趣味,“识度即太阴之属,气势则太阳之属,情韵少阴之属,趣味少阳之属”。

他把自己的这一理论反复向弟弟和儿子传授,指出文章有气则有势,有识则有度,有趣则有味,有情则有韵,“古人绝好文字,大约于此四者之中,必有一长”。 他注重道法自然,强调奇横之趣,认为诗文趣味有两种:“一日诙诡之趣,一日闲适之趣。

诙诡之趣,惟庄、柳之文,苏、黄之诗。韩公诗文,皆极诙诡。此外实不多见。闲适之趣,文惟柳子厚游记近之,诗则韦、孟、白傅均极闲适。”

“古文之道,亦须有奇横之趣,自然之致,二者并进,乃为成体之文

姚鼐曾说过古文之法分为阳刚、阴柔两种,曾国藩深为赞同。他又进一步衍化为“八字诀”:“文章阳刚之美莫要于‘涌直怪丽’四字,阴柔之美莫要于‘忧茹远洁’四字。”①后来又略作改动,定为“雄直怪丽、茹远洁适”八个字,并对每个字进行了精练的阐述:

雄:划然轩昂,尽弃故常,跌宕顿挫,扪之有芒。

直:黄河千曲,其体仍直,山势如龙,转换无迹。

怪:奇趣横生,人骇鬼眩,易玄山径,张韩互见。

丽:青春大泽,万卉初葩,诗骚之韵,班扬之华。

茹:众义辐辏,吞多吐少,函独咀含,不求共睡。

远:九天俯视,下界聚蚊,寤寐周孔,落落寡群。

洁:冗意陈言,类字尽芟,慎尔褒贬,神人共监。

适:心境两闲,无营无待,柳记欧跋,得大自在。

曾国藩认为阳刚之美、雄直之气最为可贵:“四象表中惟气势之属太阳者,最难能而可贵。古来文人虽偏于彼三者,而无不在气势上痛下工夫。”

据此,他提出了“为文全在气盛”的观点,强调“行气为文章第一要义”,为文章之行文气脉,曾国藩说过这样的话:“古文之法,全在气字上用工夫”;,“雄奇以行气为上,造句次之,选字又次之”,“文章之雄奇,其精处在行气,其粗处全在造句选字也”。

正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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