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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乐团“出海”靠创新

2019-12-20 10:00:03 暂无 阅读:1777 评论:0

中国乐团“出海”靠创新

编者的话:古典音乐正在中国兴起。与此同时,越来越多具有中国特色的交响乐新作品和中国现当代作曲家,正走入古老的欧美音乐厅。中国作品如何吸引欧美当地听众,发展又面临哪些挑战?

用西方听众能理解的音乐语言

本报驻德国特约记者青木

“作为了解中国的途径,越来越多欧洲乐迷希望听到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德国柏林艺术大学中国音乐研究学者克拉森告诉《环球时报》特约记者,中国不缺乏音乐人才和音乐作品,但要进入欧洲,必须“入乡随俗”。

近年来,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在欧洲的演出逐渐增多:今年9月,深圳交响乐团在斯洛文尼亚、意大利和德国的多个城市举办音乐会;今年9月和10月,中国爱乐乐团联合英国皇家爱乐乐团、法国图卢兹国立管弦乐团等知名院团,在欧洲上演多场“中国之夜”音乐会。不过相比于欧美知名乐团、音乐家,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在欧洲的影响力仍有限。尽管郎朗、王羽佳等人在欧洲各地音乐厅的演出广受关注,但他们演奏的作品多为西方音乐,中国当代作品只是“点缀”。中国交响乐团在欧洲也演出一些中国作品,但大多数为官方合作项目,未体现出真正的市场化。

在欧洲古典音乐市场整体萎缩的当下,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如何打入当地市场?克拉森认为,可以从谭盾的《敦煌·慈悲颂》中学到许多成功元素。该作品创作灵感来自包括敦煌石窟在内的丝绸之路沿线洞穴及壁画,意在传递对生命本身及人生修行的思索。去年5月该作品在德国德累斯顿音乐节进行世界首演时,笔者也在现场。当时演出结束后,现场1800多名观众起立鼓掌,掌声持续长达15分钟。当地媒体《德累斯顿日报》称赞“《敦煌·慈悲颂》是一部可以听的电影”。明年4月,在德国汉堡易北河音乐厅举行的“丝绸之路”音乐节,也将邀请《敦煌·慈悲颂》演出。

克拉森告诉笔者,中国当代作品的音乐语言要更加现代,“以西方听众能理解的形式呈现出来”。此外,还要与欧洲音乐团体合作,让国际团体和音乐家参与进来。如《敦煌·慈悲颂》团队就有来自德国的合唱团、来自法国的交响乐团,以及中国的音乐家。德国西梅尔公关公司负责人克洛特告诉笔者,中国音乐团体和音乐家有实力、但缺乏推广,欧洲当地音乐公关公司可以帮助他们寻找演出机会、安排当地媒体采访。她认为,中国当代音乐作品要进入欧洲不妨先参加各种音乐节,再进入各地音乐厅,逐步扩大市场。

帮青年作曲家登上国际舞台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艾玛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国际乐迷熟悉的中国交响乐作品只有《黄河》《梁祝》,很多人都心存疑虑:中国现当代作曲家在哪?12月13日,中央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在美国纽约卡内基音乐厅举行首演音乐会(上图)。这是该乐团继2018年在纽约林肯中心举行首演音乐会后,本系列音乐会的第二站。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场在美国知名音乐厅的音乐会演奏曲目,全部是中国当代作品。

八位作曲家,八部作品

中央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在卡内基首演的8部作品来自中国最活跃的八位当代作曲家: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叶小纲曾创作钢琴协奏曲《星光》,由郎朗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奏;秦文琛是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德国汉堡思考斯基音乐出版社签约作曲家;郭文景是意大利出版社CASARICORDI-BMG成立近二百年来签约的首位亚洲作曲家,为2022年北京冬奥会创作钢琴曲目;唐建平是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创始成员,中国交响乐发展基金会创意总监和中国戏曲研究所所长;贾国平于2011年成立北京现代室内乐团,是中国第一支融合中西方乐器表演的现代音乐室内乐团;陈丹布现任北京现代音乐节执行总监和学术总监;郝维亚现任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常平现任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副主任,2019年拿索斯唱片公司出版其交响乐作品专辑,全球发行。

东方乐器融合西方艺术

8部作品中,有6部作品为首次在美演出,4部是中国传统民族乐器与交响乐团的协奏曲,是中国当代作曲家在东方乐器和西方艺术融合方面的尝试。笔者在音乐会现场注意到,多一半观众不是当地华人。音乐会结束后,笔者专门对一些西方听众进行采访,听到最多的评价是“在所听众多音乐会中不同寻常、印象深刻”“满满的中国元素”“弥漫在整个音乐厅令人震撼的能量”。

谈到本场音乐会初衷,中央音乐学院院长、指挥俞峰说,“这场音乐展现中央音乐学院的创新音乐理念,展示中国作曲家们根植于民族、拥抱世界、拥抱未来的创造力。”音乐会承办方纽约美中演出制作公司总裁兼艺术总监彼得·迪波利斯称,“每个作品都以当代交响乐的表现手法展现中国底蕴的独特视角。”

培养青年作曲家

国际舞台上,鲜有中国作曲家的作品登台,被大家叫得出名字的中国作曲家只有谭盾、陈其钢、周龙等几位。这些作曲家如今均已年过六旬,却依然保持旺盛的创作力。相比之下,年轻一代中国作曲家及他们的作品并不出彩。

其实优秀的中国青年作曲家和新作品不少,只是缺乏登上国际舞台的机会。与中国相比,美国古典音乐市场发展较早,市场成熟化程度深,但安于现状的市场缺乏新鲜血液和变革,导致如今古典音乐在整个美国艺术市场的占比越来越小,年轻的古典艺术家生存现状普遍令人担忧,音乐厅观众席也明显呈老龄化趋势。而如今在培养全民古典音乐鉴赏能力、青少年音乐素养以及专业艺术人才等方面,中国的脚步要快于西方,尤其是美国。

在培养青年作曲家方面,以中国国家大剧院的“青年作曲家计划”为代表的扶持计划把部分中国青年作曲家的作品推上国际舞台。“青年作曲家计划”首期获奖作品——由杜薇创作的《袅晴丝·惊梦》于2012年由费城交响乐团进行全新演绎。2018年10月,由中国中央音乐学院与美国巴德音乐学院共同打造的首届中国当代音乐节在纽约举行,为期四天的音乐节共举办了三场音乐会,给众多现当代中国艺术家的最新作品提供了登上国际舞台、被国际观众了解的机会。

中国交响乐团在出国巡演时选择一部中国作品,似乎已成惯例。活跃在国际乐坛的中国演奏家、指挥家也经常会在音乐会曲目中加入中国作品。作为国际舞台上最活跃的中国指挥,余隆在2014年提出“20∶20”计划——暨在2014年至2020年间,在西方音乐会上呈现中国作曲家的20部新作品,同时带给中国观众20部西方作品。

日媒:中国远超..,成“音乐大国”

本报记者 邢晓婧

东京爱乐乐团前公关部长、西洋音乐史专家松田亚有子日前在接受..《钻石周刊》采访时,详细介绍了中国古典音乐的最新情况。报道称,中国已远超..,成为“音乐大国”。

回顾世界历史可以发现,音乐、艺术等文化开始繁荣的景象并非出现在发达国家,而是出现在那个时代发展最快的国家。从音乐教育角度来看,..学校里也开设了古典音乐课程,让松田亚有子感到..和中国差距最大的地方在于“如何看待歌剧”。歌剧往往需要很多演员,对舞美设计也有要求,演出成本高昂。..观众一向认为“看歌剧”比“听演奏”要贵得多。但在中国,即便在学校教育环节,也会把歌剧当成古典音乐的源头认真教授给学生。文中举例称,深圳的学校教育项目中有个环节,要求深圳交响乐团、深圳音乐厅举行面向亲子的歌剧公演,场场爆满。在北京的国际学校,也招聘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等世界顶尖团体的成员,进行歌剧表演。报道还称,当下越来越多的中国歌剧演员开始活跃在世界舞台,这批人才每每抽空回中国,都不忘回到母校指导学生,已经形成人才培养的良性循环。

“环境教育人”,松田亚有子说,“在欧美,歌剧一直看到凌晨3点,出来餐厅还在营业,那是一种城市整体都在享受艺术的氛围。中国如此,韩国也一样。”剧场可以是社交场,也可以是生意场。而..新国立剧场除了看演出,在其他方面的体验只能用“寒酸”形容。

至于如何全方位享受艺术,中国从欧美学到很多。“中国的音乐界疯狂萃取国际标准,正在稳步升级。”据了解,2020年5月深圳交响乐团将受邀赴日公演,费用全部由日方承担。此前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交响乐团也曾在..演出,但食宿等费用全部自理。此次日方主动招待,被认为是中国音乐水平在亚洲得到认可。

不过也有日媒指出,在观众素质普及方面,中国还有一段路要走。比如,即便在演出前告知规则,也总有观众接打电话、随意拍照,相机的闪光灯、拍照的咔嚓声、睡着观众的呼噜声等伴随始终。中国观众往往搞不清楚演奏章节,“在不该鼓掌的地方乱鼓掌”打断演出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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