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等着他,他总有个家,如果我那‘要饭的叫花子’回来,连个安身歇脚竖棍的地方都没有,我心里有愧啊”……
因为她的坚持,此后啊,在她面前再没人提及改嫁的事。
就这样,日子在等待中生长,在祈盼中拉长。
白天劳动还不怎么觉着,,时光也好打发;
可到了夜晚,
当大地被黑魔吞没时,
孤独与寂寞如一条长蛇,
让她陷入最难熬最无助最烦心的时刻。
时间的双脚似乎走得特别地慢,
一秒长似一年,孤灯照壁,孑影相怜。
一份痴情的等待中,
错过了最宝贵的青春华年。
她为他独守空房,
为他尽心行孝,
为他家务农务一肩扛,
为他日夜思念愁断肠。
一个女人的青春长度可以用日子来丈量,
时光在一天天的守望中度过,
所有的思绪都已枯竭,
所有的意像都幻化成了一片空白。
日子是不能计算的,算着让人心疼;
等待是无法丈量的,愈量愈长;
企盼是没有准头的,
她却又偏偏对那么多美好的想象深信不疑。
于是啊,又有了寄托、有了希望,一次次的寄托,一天天的失望。
难眠时,她起床披坐,穿针引线,
烛光中恍惚他的笑颜依稀可见,
幻觉中他的情语萦绕在耳畔,
诗情画意地讲述那段并蒂兰花结同心的缠绵故事。
于是,她挑灯夜战,趁着一豆灯光做起了拿手的针线活儿。
白底黑帮,合脚暖心的千层底儿,
白底绿线,一茎双生的兰花鞋垫,
便成了她无数个不眠之夜赖以寄托的慰藉。
她用一针一线缝补岁月的年轮,
编织自己真挚的爱情……
1975年那场举世罕见的“75·8”洪灾却让她刻骨铭心。
洪魔一夜间吞噬了方圆数十里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