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葱 肉 松 卷
我们是向来很有崇拜“难”的脾气的,每餐吃三碗饭,谁也不以为奇,有人每餐要吃十八碗,就郑重其事的写在笔记上;
用手穿针没有人看,用脚穿针就可以搭帐篷卖钱;
一幅画片,平淡无奇,装在匣子里,挖一个洞,化为西洋镜,人们就张着嘴热心的要看了。
况且同是一事,费了苦功而达到的,也比并不费力而达到的的可贵。
——鲁迅《作文秘诀》
惟这一难一苦,最能赚得不明就里者的廉价的眼泪,,易于获得观者死心塌地的信奉。
同样的送煤球,骑三轮车总不如拉板车脚踏实地;
开小货车的,那简直就是奸商。
大学里,循规蹈矩地到教室上课、到图书馆自习的,即便考试趟趟不及格,总归也是勤学上进,有特权从57分变成60分;
某些如太宰流,多见翘课,罕见自习,考前三两天安寝于佛祖脚丫子下的,虽则门前挂满小红花,一样会被忿忿地啐是狗屎运。
所以众人亲难恶易的浑闲事,司空也真真儿是见惯了。
然而就这点子喜好,也还带着透彻的两面性。
概别家行事,逾难逾可亲,逾易逾可恶;
自家可得相反。
还是同样的送煤球,骑三轮车的也会觉拉板车的可怜,偶尔路过,甚至还悲悯地安慰几句;
但若有一天,拉板车的终于攒够了钱,买了三轮车骑上,两家并道而行,先前的三轮车往往就更擅长冷嘲热讽起来;
倘若钱攒过了头,直接换了小货车,那简直要被啐成是奸商。
在学校里苦哈哈攒学分的们,其实也并非不喜欢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