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开春,大地翻浆,许多地方都成了泥潭沼泽,一脚下去就深达膝盖,一双十六七斤、齐大腿根的毡靴子根本不管用,一天下来浑身透湿、四肢冰凉。
那时候的塞罕坝交通不便,开着拖拉机到最近的镇子打个来回起码要一天的功夫。冬天粮食也不能保证,缺粮断顿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国家对林场职工还是很优待,分配的大米白面比牧场的职工要多。
那时候人们也不知道其他的大道理,就知道毛主席让我们来这里植树造林肯定是重要的革命工作,好好干就是了,再苦再累能和打仗流血掉脑袋比?!
马大爷退休30年了,腿脚不好不常外出,但偶尔出去一趟,回家就会感慨半天:“变化太大了,认不出来啰。”
马大爷老伴去世了,6个儿女都有自己的家和工作,跟着儿子过日子的他很满足。“战友们死的死、走的走,整个林场就剩下我一个老头子了”,马大爷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望着窗外。
告别时,马大爷送到门外,挥手看着车子远去。
笔者没见过其他的塞罕坝老一辈,心中只有马大爷的形象:高寿91,黑红脸庞,身板硬朗,嘴里没剩几颗牙齿,说话中气十足,长长的胡须佐证了生命的沧桑。
车进塞北,天空蓝白分明。
离塞罕坝约80公里的围场,如今已发展成为塞外的新兴城市。
塞罕坝112万亩人工林多是落叶松和榛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