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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楷模│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此生不悔入沙海

2020-01-23 00:36:01 暂无 阅读:1966 评论:0

时代楷模│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此生不悔入沙海

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跨越了千山万水,舍下了原本舒适安逸的生活,来到西北大漠深处,只为守护一座千年古窟。西北漫天的风沙没有吹灭他们的热忱,苦难贫乏的生活没有磨去他们心中的热爱,半个多世纪的守护,让敦煌这颗被风沙掩埋的宝珠擦去尘埃,重新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他们就是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

敦煌,古时又叫沙洲,这个称呼很形象,它的确就像一叶承载着浩瀚中华文化的方舟,因为各种历史原因,不幸地被搁浅在茫茫沙海上。它又是幸运的,几百年的等待,它被发现、被书写,正要开启一次非比寻常的远航。

时代楷模│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此生不悔入沙海

1935年的一天,就读于法国里昂美术专科学校的常书鸿来到塞纳河畔,在一个旧书摊上,他无意中看到了伯希和所著的《敦煌图录》,仙袂飘飘的壁画、庄重慈祥的塑像一下打动了常书鸿。历经各种曲折,1943年3月,常书鸿来到了敦煌,这一来,便同莫高窟羁绊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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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艺术地,有着东方卢浮宫的美誉。然而常书鸿跋涉千里而来,见到的景象却满目疮痍:洞窟被黄沙掩埋、壁画被人大量揭去,藏经洞的经书不再,塑像只留下断臂残躯,在风中痛苦地低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心急如焚的常书鸿四处奔走,发出号召。很快,一批批有志青年怀揣着热血,追随而来。种树、清沙、给洞窟编号、临摹壁画、修复文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光里,一切工作都是靠白手起家。没有水,就去接宕泉河的咸水喝,没有电,就用反光镜把太阳光反射进洞窟。敦煌研究院院长赵声良:“那时候真是不敢想象,什么都没有,在沙漠中什么都要自己干,包括在洞窟里扫沙子都是专业人员自己去扫,因为没有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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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莫高窟,物质是极度匮乏的,但是面对着浩如烟海的壁画,面对着璀璨绚烂的文化瑰宝,精神却又是满足的。敦煌研究院艺术研究部部长娄婕告诉记者,翻阅上个世纪第一代莫高人留下的资料照片,总是能够看到常书鸿、段文杰等人脸上的笑容:“我感受最深的,首先是乐观。我觉得这个团队是一直充满激情,在乐观中度过这75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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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上的困难好克服,亲情上的羁绊却难割舍。除了要忍受恶劣的自然环境、贫乏的物质生活,许多敦煌文物保护人员还要面对远离家人的痛苦。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樊锦诗,大学一毕业就来到了敦煌,和远在武汉工作的爱人彭金章两地分居长达19年。一边是家庭,一边是莫高,心中的天平不断地摇摆,最终,樊锦诗也没有离开大漠,两人的长期分居以丈夫的妥协而告终:“老彭理解我,他知道我喜欢敦煌,所以让了这么一步,如果没有他的成全,就不会有后来的樊锦诗,我更不可能在敦煌坚持下来。后来我就想,组织上花了这么大功夫,老彭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今后我一定要尽我所能,把敦煌的事情做好。”

为求一颗心安在,青灯古佛长相伴。春去秋来,日历一页又一页被撕去,有人离开,也有人选择了扎根大漠,成为一棵树,为身后的莫高窟遮风挡雨。樊锦诗:“自1963年到敦煌工作,到文革末期担任副所长,再到1998年接任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直到现在,半个多世纪,天天围着莫高窟转,我丝毫不觉得枯燥,因为它值得我去这么做。”

时代楷模│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此生不悔入沙海

敦煌莫高窟是人类文化的瑰宝,它不仅珍贵稀有,更重要的是它易损、脆弱、不可复制。在一次莫高百年照片对比中,研究人员发现,由于天气等因素,莫高窟正在急剧地衰老,让莫高窟永葆青春成为了莫高人日思夜梦的头等大事。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部副部长、文物数字化研究所所长吴健:“1908年伯希和到敦煌摄影师拍的照片,跟我们现在摄影师拍的照片,仅仅一百年,好多内容没了、脱落了、褪色了。尽管我们现在是高清图片,当年的伯希和是黑白照片,但人家黑白照片非常清楚。”

樊锦诗:“保护是我们的责任,利用、开放也是我们的责任,人进去太多,我们叫洞里的环境叫微环境,这个会不会影响壁画呢?如果超出,它一定会影响寿命,观众也不舒服。最后我们把临界值都找出来,相对湿度是多少,二氧化碳是多少,一个洞进去多少人,现在我们设了传感器,根据监控数据,一天要有限制,承载量是3000人。”

时代楷模│敦煌研究院文物保护利用群体:此生不悔入沙海

莫高是全人类的精神财富,既不能因为保护,将民众拒之门外;也不能为了展示,而加速莫高窟的灭亡。如何把握这两者间的平衡?2006年,数字中心成立。2014年,数字敦煌展示中心应运而生。

所谓的数字化敦煌,就是将洞窟、壁画、彩塑以及与敦煌相关的文物加工成高智能数字图像,汇集成电子档案,搭建出多元化、智能化的石窟文物数字资源库。樊锦诗说,数字敦煌展示中心的建成开放,不仅缩短了游客进洞窟的时间,而且让观众的感受更好,对洞窟也实现了较好的保护,这是一个保护和利用双赢的办法。樊锦诗“我们必须把保护和利用结合起来,坐着看洞,身临其境。这样我们把看洞的时间略微压缩了一下,讲解的压缩一下,观众觉得这样好。观众预约,更可以舒舒服服地看,我们要叫观众难忘。”

将敦煌莫高窟数字化不仅仅是对莫高窟的一种保护,更是一种宣传弘扬的手段。当年被搁浅在沙漠中的方舟,依托现代化科技的力量,终于可以驶出国门,走向海外了。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部副部长、文物数字化研究所所长吴健:“2014年开始,我们除了加大研究力度以外,也加强了成果的应用,比如2016年我们成功地将30个洞窟的数据上线。很多人来不了敦煌,但是通过这样一个..,可以看到他来敦煌都看不到的东西,而且非常清楚。通过这样的一个举措,真正意义上达到了全球共享,将敦煌艺术活化。“

从第一代莫高守护人常书鸿1944年来到敦煌,已经过去了76年。76年的时光,莫高窟变了,变得年轻而富有活力:九层楼前绿树成荫,挡住了大漠的风霜;数字展示中心里游人如织,从世界各地赶来欣赏它动人的模样。而莫高的守护人也变了,常书鸿、段文杰、李仁章、许安、毕可等人已经长眠于莫高窟旁的三危山下,以另一种形式守护它;当年青涩的敦煌小姑娘樊锦诗也进入了耄耋之年,成为了“敦煌老太太”。樊锦诗:“如果真有来生的话,还叫我再选择,我仍然选择敦煌、再选择莫高窟,我愿意再为它服务一次。”

从1944到2020,从任人破坏到走在世界文物保护的前列,从建院之初的18人到1463人。几代人薪火相传,在艰难中忘我守护,在热爱中奉献一生,只为莫高精神发扬光大、烛照未来。

记者│吕星艳

图片来源│新华社 记者 沈伯韩

编辑│梁晶晶

责任编辑│张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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