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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珊:郑和下西洋前后中国航海指南的变迁

2019-07-28 15:38:59 暂无 阅读:1964 评论:0
陈晓珊:郑和下西洋前后中国航海指南的变迁

船舶在海上航行,帆海指南是舵手们必备的资料。在今天所能见到的明清时期帆海指南中,多数指南书写编制高度相似,专用术语大略沟通,而在计量单元单子和正确水平方面,与明代之前的帆海书存在很大差别。剖析个中的转变原因,能够看到郑和下西洋对中国帆海手艺的影响,也能够看到古代世界各地帆海手艺交流的景遇。此前曾有很多研究中国古代帆海书问题的功效,但尚未见有从各计量单元单子的变迁角度加以剖析者,本文将以郑和下西洋前后中国帆海指南的书写转变为线索,剖析与其相关的一些问题。

一、郑和下西洋之前的中国帆海指南成长状况

中国现存的民间帆海指南平日在明清时期形成,今天人们所熟悉的也是它们在这一阶段的形态,如明代帆海书《顺风相送》中记载:

(古里往阿丹回针:)开船……甲寅三十更平法塔喇山嘴,看斗极五指半、灯笼星十指,单卯廿五更平莽角双儿,水四十托[1]80。

这里的“甲寅”“单卯”离别代表着分歧角度,而“三十更”“廿五更”则透露航程,中国舵手所用的一“更”平日为2.4小时。“水四十托”是海水深度,每一“托”是人双臂平伸的长度;而“斗极五指半”“灯笼星十指”则是方位星距离地面的高度,每一“指”约2厘米。在纬度分歧的地带,各方位星距离地面的高度也分歧,海船能够凭据分歧口岸的星高数据,实现等纬度航行。能够看出,明朝中期之后的中国帆海指南已经在使用帆海专用术语,施展出高度专业化的特点。

而在16世纪..帆海指南《海洋》中,使用的几乎是统一种记录体式,例如从萨蒂加姆港(Satigam,即孟加拉的吉大港)到红海沿岸的..海岸一段航路的记载:

向西——四分之一南的偏向行驶两扎姆的时间(每扎姆相当于三个小时),水深探测器中就会逐渐指到六、七、八寻之深……船只一向向南——西南偏向行驶,直到小熊座的β和γ星辰成八度差四分之一为止。然后再向正西航行,在右侧就会见到锡兰了。接着再径直向西,一向达到马尔代夫[2]555-556。

这种记录体式和中国古代帆海指南中所载印度洋上的航路根基一致,都是朝某个偏向行驶多数时间作为航程,同时参考水深数据和方位星的高度,只是双方计量单元单子细节有所分歧。在偏向上,中国用罗盘方位的干支名称描述航向,《海洋》用东南西北及数字透露角度;在航行时间上,中国的“更”一样为2.4小时[3]240,而《海洋》中的计量单元单子扎姆(zam)则是3小时。双方计量水深的单元单子一个是“托”,一个是“寻”,实际上都是描述人双臂张开的长度;而双方记录星辰高度的单元单子,其实也是统一个词isba。

回首中国帆海书的成长过程,会发现宋代之前没有专业的帆海指南撒布下来。因为其时罗盘尚未应用于帆海,人们很难描述具体航向,只能粗略解说某国在某偏向的大海之外,又因计量航程和航速的手艺也不成熟,是以形容两地之间的距离只能称航行多数日夜或多数月,或按照日行千里的简洁换算体式将日夜换算成旅程[4]759,如《新唐书》中记载投和国“在真腊南,自广州西南海行百日甚至”[5]4779等都属此类。后来显现了加倍仔细论述航路的体式,如南宋《岭外代答》中记载:“舟师以海上隐约有山,辨诸蕃国皆在空端。若曰往某国,顺风几日望某山,舟当转行某方。”[6]217这种表述体式该当属于早期的帆海指南,它是水手历久实践经验的总结,已经具备了偏向和航程的要素。南宋《诸蕃志》中提到位于今爪哇岛的阇婆国“于泉州为丙巳方”[7]54,显着是在用帆海罗盘的干支方位描述其位置。由此来看,南宋的帆海者或者已经在用简明文字记录帆海指南,只是未能留下相关的书面记载罢了。今朝所能见到的最早的帆海指南是记录元代到明初从长江口向北方航路信息的《海道经》①,其记载体式是:

好风两日一夜见白水。望南挑西一字行驶,好风一日,点竿累戳二丈,逐渐减作一丈五尺。水下有乱泥,约一二尺深,就是长滩。逐渐挑西,收洪。如水竿戳着硬沙,不是长沙地面,尽量复回,望大东行使[8]190-191。

这里的“南挑西一字行驶,好风一日”显着也是描述罗盘所指偏向和航程,但将这种记载体式对比上文所引《顺风相送》中的“单卯廿五更平莽角双儿”一类表述,则能够看到《海道经》更切近平常说话,而《顺风相送》则通篇使用专业用语。在方位记录上,前者使用东南西北一类传统方位,尔后者使用罗盘干支方位;在航程上,前者使用日夜计程,尔后者使用短时段的2.4小时一更,从而使表述更为正确。而在《顺风相送》之前,被简称为《郑和帆海图》的《自宝船坞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图》中,记录下西洋航路信息时已经同样使用了更、托、指这些计量单元单子,如“茶山在东北边过,用巽己针,四更,船见巨细七山,取水六七托”、“在华盖星五指内去,到北辰星四指”[9]328等。从《海道经》到《郑和帆海图》再到《顺风相送》,可见中国帆海指南和专业术语发生最大转变的契机就是郑和下西洋,由此需要连系其时西宁靖洋和印度洋上帆海手艺的时代配景,商量郑和船队所接触到的帆海手艺及其表述形式。

二、古代中外舵手的帆海手艺交流

“更”是明清时期中国帆海指南顶用以记录航程的根基计量单元单子,若是将这个单元单子置于世界帆海手艺成长的整体汗青中,则会看到雷同用短时间代表距离的计量单元单子早已在印度洋海域显现。与中国早期帆海指南缺失的情形相似,在印度半岛到..半岛之间,古代印度、波斯、..等地的帆海者们同样缔造了绚烂的帆海文明,但早期文献中也没有留下专业帆海指南,只是从一些帆海故事中,能够看出其时采用的计量体式。例如在记录航程时,有以1小时人或马匹所行旅程为单元单子的法尔萨赫(farsakh)[10]382-383,9—10世纪..文献《中国印度见闻录》中就留下了“巴士拉距尸罗夫水路一百二十法尔萨赫”等记载。又如以3小时航程为单元单子的扎姆(zam)[11]7,也有10世纪..纪行《印度珍异记》中,称印度洋风帆从室利佛逝前去中国时,“总共航行了五十多扎姆”[12]117等一类记载。以3小时为计量单元单子的扎姆是一种典型的古代印度计时体式,即将一日夜均分成8部门[13]111-117,150,它与..1小时的法尔萨赫、中国2.4小时的更一般,都是用航行时间来透露航程的计量体式。从这些记载能够看到,印度洋上的水手们在9—10世纪已经起头使用短时段计程,而中国在郑和下西洋之前,如元代《岛夷志略》中“自泉州顺风二日夜可至(彭湖)”[14]13一类记载,都是与《海道经》一般用日夜计程,直到《郑和帆海图》之后,才起头采用与印度洋上帆海者们雷同的短时段计程。

考虑到海船航行的实际情形,这种用短时段计程的方式必需有响应的航行速度作为参考,不然就难以估计出具体里程。在一位英国军官于1850年揭橥的记录中,能够看到印度东南部科罗曼德尔(coromandel)海岸的水手在使用一种陈旧的方式测量船速:

本地舵手经由事前实践,知道本身行进的速度,或许说他知道本身在分歧的速度下,一个小时离别能走几多英里。他将一块木片从船头投向船外的水中,连结与木片向后流的同样速度走向船尾,然后他记下本身行走的速度,这就等于海船进步的速度②。

科罗曼德尔是中国古籍中有名的注辇国故地,冯承钧在《郑和下西洋考拾遗》中提到:“注辇人在其时是些大帆海家,中世纪时在印度洋中名望很大。”[15]165-166这种向海中扔掷物体,随之速行以估算船速的方式是明清时期中国帆海书中常见的手艺,如明代帆海指南《顺风相送》的开首就记载了与之非常相似的《行船更数法》[1]25。固然在今朝的研究中,对于中国帆海手艺中一更时间所代表的航程事实是几多里,仍存在着分歧定见,但从相关记载来看,“更”这种短时段计量单元单子是在《郑和帆海图》之后才在中国帆海书中遍及显现的③。曾随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巩珍,在宣德九年(1434年)的《西洋番国志·自序》中提到:“要在更数起止,较量无差,必达其所。”[16]5-6这是有具体编年的中国最早提到帆海中“更”的文献。中国古代帆海者很或者是在印度洋海域学到了用短时段代表航程的体式,并将其革新成相符中国传统计时习惯的“更”,雷同手艺和计量单元单子的最初交流和使用或者始于或略早于郑和下西洋时期,但它在中国民间的普遍撒布和普及,是郑和下西洋之后才显现的。

“更”的使用为中国帆海者带来了很多平安与便当,在中国海域岛礁区浩瀚的地舆情况中,这种计量单元单子能够使舵手实时避开触礁风险。若是海船在一天之内要经由多数个岛礁,在用日夜计程时,这些岛礁的位置就不易说清楚,而在使用短时段计程体式后,这些岛礁的位置就能够清楚表达。例如在《顺风相送·福建往交趾针路》中记载:

五虎门开船……用单乙针三更船取浯屿,用丁午针一更坤末针取乌坵山。

若是这里不是采用“更”而是采用“日夜”计程,相距较近的浯屿和乌坵山的位置就不轻易透露清楚。又如下面这段航路中,若是没有“更”,从牛屿到乌坵山之间一连转换航向的航行方式也不轻易表达:

(《顺风相送·福建往暹罗针路》:)五虎门开船……三更船平牛屿,用丁午针,一更坤未,二更坤申,一更平乌坵山[17]47-51。

从这些对比中,能够显着看到2.4小时的“更”普及后,中国帆海指南在计程体式长进一步细化,与此前用24小时的日夜透露航程比拟,正确水平提高了一个数量级。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郑和下西洋周全开启了中国用短时段航程计量帆海的时代,它与罗盘的别传一般,都是古代中外手艺交流的重大功效,为后来帆海手艺的成长起到了促进感化。

其实古代中外帆海手艺的交流并不限于此,如宋代今后中国帆海者常用的测深铅锤④,即在铅锤的底部做成凹陷,填入油脂等物,系上数十丈长的绳索,放入水中测量深浅,油脂粘带起海底沙泥,由此可判断海底是泥质、沙质照样石质。此前相关研究中一向没有提到其手艺起原,但从一些国外考古挖掘与研究中能够看到,这种测深锤在公元前6世纪的地中海已普遍使用[18]122,宁波“小白礁I号”清代沉船中出土铅锡合金测深锤,也与地中海沉船中的铅锤非常相似。这种手艺的内陆原型是古代埃及人用铅锤测量地盘,后来沿用到帆海中,古希腊希罗多德在《汗青》中已有使用这种测深锤的相关记载[19]82-83。

用铅锤测深是北宋今后中国舵手的常见做法,清代《台海使槎录》中更是称舵师可凭据铅锤底部牛油沾起的泥沙判断航行所到区域[20]17,北宋《文昌杂录》中记载使臣前去高丽时,称“常以鑞碢长绳沉水中为候,深及三十托已上,舟方可行”[21]21,鑞是铅锡合金,“碢”同“砣”,鑞碢就是含有铅成分的金属制成的秤砣状物。文中提到铅锤测深的计量单元单子是“托”,明代《器材洋考》注释“方言谓长如两手分隔者为一托”[22]170,地中海周边测深锤使用的计量单元单子“寻”即fathom,意为人伸睁开双臂的长度,正与中国的“托”寄义沟通。由此能够判断,中国宋代之后的测深铅锤及其计量单元单子也是中外帆海者交流的究竟。又如《郑和帆海图》在记录印度洋海域航路时,使用被称为“过洋牵星术”的等纬度航行法,在中国传统天文帆海常识的根蒂上,以入乡随俗的体式借用印度洋海域的计量单元单子“指”和“角”[23],从中同样能够看到下西洋过程中世界各地帆海者普遍交流的景遇。

陈晓珊:郑和下西洋前后中国航海指南的变迁

三、郑和下西洋之后中国帆海指南的转变

在后世中国帆海者的民间针经和传说中,经常会提到下西洋事业给中国古代帆海手艺带来的转变,如明代《顺风相送》开篇即称书中帆海经验与数据系由郑和船队传下⑤,又如清代闽台一带传说用“更”计量航程的方式“皆本于郑和”[24]138,而《台海使槎录》中也称这种以更为依据的帆海指南,是由下西洋船队的另一位向导者王景弘教授[20]17。固然不克清扫这些故事只是传闻的或者,但若是考虑到鄙人西洋前后,中国帆海对象书显现的伟大转变,则会对这些民间传说更多一种懂得,因为从各类文献和考古资料来看,下西洋船队的确为中国舵手们带来了更多帆海手艺。

郑和下西洋给中国帆海指南带来的另一种转变,是此后中国帆海书中的计量单元单子几乎周全统一,形成了以方位、航程、水深和星高四种定量数据为焦点的编写编制。个中方位使用以一部门天干、地支和八卦称呼定名的罗盘针位,航程使用更数,水深首要使用以“托”为单元单子记录的铅锤取水,并辅以丈、尺计量的长竿测深;而在印度洋周边使用牵星术测星高时则使用“指”和“角”。从统一计量单元单子和形成编写编制的意义上来说,《郑和帆海图》是一部具有转折意义的文献。而在此之前,在中国北方和南方的分歧航路上,书写帆海指南的体式并不统一。这或者是因南北地区差别造成,施展了中国各地帆海手艺各异的特点,也从侧面解说了在传统社会的通信与交通前提的限制下,手艺流传普及相对较慢的景遇。如元代周达观所作《真腊风土记》中已经显现了向南方大国外航行时,帆海路线中的具体针位信息:

自温州开洋,行丁未针。历闽、广国外诸州口岸……又自真蒲行坤申针,过昆仑洋,入港[25]15。

然而在记录元代至明初北洋航路手艺的《海道经》中,记载针位的体式却依然用器材南北记录,没有显现方位盘上具体的干支卦类方位名称。又如北宋时前去高丽的航路上已经显现了铅锤测深和计量单元单子“托”[26]892,895,然而直到《海道经》中,却依然在使用传统的长竿测量水深,以丈、尺作为计量单元单子,还显现了“寻”[8]196。在《郑和帆海图》之后,中国帆海指南书中遍及采用铅锤的“托”作为计量单元单子,但也有以丈、尺记载的数据,是因为依然保留着水竿测深作为辅助体式,而在一些处所,也会用丈、尺来透露铅锤的绳长。

在明清时期的各类帆海指南中,记载山东沿海航路的清代《山东海域图记》⑥显得不同凡响。从记述特点来看,它应与描述北方航路的《海道经》有承继关系,而与以南方航路为主的《郑和帆海图》《顺风相送》《指南处死》等在计量单元单子上有显着区别。现将其与年月邻近的《指南处死》对好比下:

(《山东海域图记》)自刘家汪口开船,若值正春风,向东方乙辰约行六十里到龙门港,其山峻削,玲珑巨石,底水深数丈。向南巳丙约行三十里[27]159。

(《指南处死·暹罗往..针》)出浅,用单庚取望高西取水七八托。用单巳三更取乌头浅外过[1]174。

能够看到,《山东海域图记》里记载的计量单元单子与南方帆海指南有显着差别,《指南处死》只用“单庚”“单巳”等罗盘上的干支针位,而《山东海域图记》在干支之外还加了偏向,即“东方乙辰”“南巳丙”一类。《指南处死》用更数记录航行旅程,而《山东海域图记》却将其换算成里数。《指南处死》的测深单元单子是托,而《山东海域图记》依然用丈。如许看来,后者依然保留着早期《海道经》时的一些书写传统,在方位、航程和水深三个方面都显着区别于南洋航路的书写体式。然而《山东海域图记》与《海道经》比拟,转变又显着可见:

(《海道经》)刘岛开洋,望东挑北一字转成山嘴,望正南行使,好风一日一夜见绿水,好风一日一夜见黑水……尽量复回,望大东行使[8]174。

(《山东海域图记》)自养马岛开船,若值西南风,向西北乾戌出口转东北艮寅,约行二十里……又向东南巽巳约行二十里[27]159。

《海道经》中只有器材南北偏向而没有干支方位,《山东海域图记》却在偏向之外又加上了“乾戌”“艮寅”等干支信息。《海道经》上钩量旅程的体式是日夜,《山东海域图记》中却在提到“更”的界说后,将其换算为里计程,远比《海道经》中正确。由此可见,固然记述体式和计量单元单子分歧,但跟着时间的推移,北洋航路上的帆海手艺同样发生了改变,只是在书写体式上依然与南洋航路上的帆海指南分歧。这种差别有或者是《西洋番国志·自序》中提到的从“福建、广、浙,拔取驾船民梢中有经惯下海者称为火长,用作船师”[16]6造成的,郑和下西洋船队中拔取的是走南洋航路的浙江、福建、广东三省领航员,但南直隶以北区域,即位于今江苏、山东等地的民间帆海者,因为其经验无法对下西洋供应借鉴,所以没有介入个中。当郑和船队中的南方舵手竣事下西洋义务,携带着学到的新手艺和航路数据回抵家乡后,其经验在南方帆海者中普遍撒布,而北方航路的舵手们因距离较远而暂未受到显着影响,使得自《海道经》以来的帆海针经籍写习惯持续沿袭。然而在后来的交流中,因为浙江、福建、广东各地海船也要向北方航行,其帆海手艺和针经籍写体式也影响到北方帆海者,所以《山东海域图记》这类北方针经在保留原有特点的根蒂上,又叠加了南方针经的称呼。中国的帆海图在郑和下西洋前后也发生了伟大转变,在《海道经》所附的《海道指南图》里,固然留存有大量地名,但没有航行信息,是一种较为简洁的帆海示意图[8]193,而在《郑和帆海图》中,绘出航路的同时还标注有方位、更数、水深、星高各类定量帆海数据,能够看出在郑和下西洋前后,中国帆海手艺水平显现了周全提拔。

结 语

航向、航程、水深和星高是定量帆海手艺中最主要的四种数据,在郑和下西洋前后,计程、测深、天文导航这三种定量帆海手艺在中国发生了分歧水平的转变,而关于航向的记述体式,在各地帆海指南中也逐渐趋于统一。如同中国的罗盘别传后普遍应用于世界各地的帆海运动一般,在西宁靖洋到印度洋的航路上,古代中国船员也向船队中的外国领航员(番火长)⑦学到了新的手艺。据现有线索来看,中国明清时期帆海指南中的短时段计程、铅锤测深和印度洋海域的过洋牵星三种方式离别来自古代印度、地中海和..区域,个中短时段计程法和印度洋海域的过洋牵星术很或者是由郑和船队直接引进,而铅锤测深手艺最晚在北宋传入中国。下西洋运动不只勘定了通往西宁靖洋和印度洋的各条航路数据,还促进了这三种手艺及其计量单元单子的流传与普及,船队带回的航路信息代表着船员们配合的手艺功效,并因其属于国度组织行为,具有实地勘测的权势意义,更能促成相关手艺与数据的普遍撒布,是以大幅度提高了中国定量帆海手艺的正确度和平安机能,也形成了此后几个世纪里中国实用帆海指南和航行手艺的根基形态。这一过程施展了郑和下西洋对中国帆海科技的主要影响,也显露了古代帆海运动中世界各地手艺与文化普遍交流的景遇。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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