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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天祥《指南录后序》古诗欣赏及解析 涨知识

2019-08-21 07:40:40 暂无 阅读:1814 评论:0
宋代文天祥《指南录后序》古诗欣赏及解析 涨知识

创作配景:

宋恭帝德祐二年(1276)正月,元军兵临临安城下。文天祥自告奋勇,出访元营商洽。成功说服敌方撤军。元军禁锢了文天祥,并于二月九日押解北上。二月二十九日夜,文天祥一行在镇江逃脱。他把患难之中所写的诗编成《指南录》,写有自序,每首诗前,多有弁言,故该文称后序。

文天祥简介:

文天祥(1236.6.6-1283.1.9),字履善,又字宋瑞,自号文山,浮休道人。汉族,吉州庐陵(今江西吉安县)人,南宋末大臣,文学家,民族英雄。宝祐四年(1256年)进士,官到右丞相兼枢密使。被派往元军的虎帐中商洽,被禁锢。后出险经高邮嵇庄到泰县塘湾,由南通南归,对峙抗元。祥兴元年(1278年)兵败被张弘范俘虏,在狱中对峙斗争三年多,后在柴市自在殉国。著有《过零丁洋》、《文山诗集》、《指南录》、《指南后录》、《正气歌》等作品。

指南录后序注释:

德祐(yòu)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shū)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jìn)绅、医生、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zhé)交驰,北邀(yāo)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能够纾(shū)祸。国是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能够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chān)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来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受任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路戎马。其时元兵已经切近首都北门外,交战、戍守、转移都来不及做了。满朝巨细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适逢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仍,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是的人前去相见,人人认为我去一趟就能够解除祸殃。国是到了这种田地,我不克顾惜本身了;估量元方或许能够用言词打动。当初,使者衔命往来,并没有被禁锢在北方的,我就更想观察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于是,辞去右丞相地位,第二天,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去。

德祐二年:即公元1276年德祐:宋恭帝的年号。枢密使:宋朝所置掌管军事的最高长官,位与宰相等。北兵:即元兵。修门:《楚辞·招魂》:“魂兮归来,入修门些。”本指楚国郢首都门,这里代指南宋首都临安的城门。左丞相:其时吴坚任左丞相。使辙:指使臣车辆。当国者:指宰相。纾:解除。觇:伺探,窥视。以资政殿学士行: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去。资政殿学士:宋朝赐与离任宰相的声誉官衔。

初至北营,抗辞激昂,上下颇(pō)轰动,北亦未敢遽(jù)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chǎn)于后,予羁(jī)縻(mí)不得还,国是遂弗成整顿。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gòu)虏(lǔ)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短长。北虽貌敬,实则气愤,二贵酋(qiú)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古人云:“将以有为也”。

刚到元营时,据理抗争,言词激动激昂,元军上下都很惊惶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刻轻蔑我国。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树敌,贾余庆又紧跟着媚敌献计,于是我被拘留不克回国,国是就弗成整顿了。我揣度不克脱身,就径直上前大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叛国行径,只要求死,不再考虑小我的短长。元军固然外观尊敬,其实却很气愤,两个主要头子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同,夜晚就派兵包抄我的居处,我就不克回国了。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多半去,元军使令我一同前去,但不加入使者的名单。我按理该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正如前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

吕师孟:时为兵部尚书,叛将吕文焕之侄。构恶:树敌。贾余庆:官同签书枢密院事。知临安府,子女文天祥为右丞相,时与文天祥同出访元营。献谄:《指南录·纪事》:“予既絷维,贾余庆以奉承继之”,“献谄”之事当即指此。诟:责骂。失信:指元军拘留使臣。数(shǔ):列举罪责,加以训斥。馆伴:欢迎外国使臣的人员。祈请使:奉表请降的使节。分:天职。引决:自杀。隐忍:屈志忍耐,忍辱而活。“古人”二句:作者在这里引用韩愈《张中丞传后叙》之语,意谓本身临时隐忍,保全人命,以图有所作为。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器材二阃(kǔn),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mí)及。已而得舟,避渚(zhǔ)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姑苏洋,展转四明、晒台,以至于永嘉。

到了京口,获得机会逃奔到真州,我立刻把元方的虚实情形敷陈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相约他们联兵讨元。答复宋朝的机会,也许就在此一举了。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不得已,我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驱驰草野,宿于露天,日日为隐匿元军的马队出没在淮河一带。困惑饥饿,无依无靠,元军赏格追捕得又很紧要,天高地远,号呼不该。后来获得一条船,避开元军占有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姑苏洋,辗转在四明、晒台等地,最后达到永嘉。

京口:今江苏省镇江市,其时为元军占领。真州:今江苏省仪征县,其时仍为宋军看守。器材二阃:指宋淮东制置使李庭芝和淮西制置使夏贵。阃:城郭门限,这里代指在外统兵将帅。维扬帅:指淮东制置使李庭芝。维扬:扬州,其时为淮东制置使所驻之地。下逐客之令:文天祥到真州后,与真州安抚使苗再成计议,约李庭芝共破元军。李庭芝因听信诽语,猜忌文天祥通敌,令苗再成将其杀死,苗再成不忍,放文天祥脱逃。追购:赏格追缉。渚州:指长江中的沙州;时已被金兵占领。北海:指淮海。姑苏洋:今上海市四周的海域。四明:今浙江省宁波市。晒台:今浙江省晒台县。永嘉:今浙江省温州市。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dǐ)大酋(qiú)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是非,屡(lǚ)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意外,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shào),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dài)例送命;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jiào)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xí)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收支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xiè)逅(hòu)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gāo),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若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日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唉!我达到灭亡的境地不知有几多次了!大骂元军统帅理当死;辱骂叛国贼理当死;与元军头子相处二十天,计较是非是非,多次理当死;脱离京口,带着匕首以防不测,几回想要自杀死;经由元军军舰停泊的处所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投江喂鱼而死;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几乎彷徨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借使赶上元军尖兵,也不会不死;扬州城下,进退失据,几乎等于送命;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马队从门前经由,几乎落到仇敌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梭巡兵侮辱强制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池沼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隐匿尖兵,巡逻的马队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由城子河,在乱尸中收支,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萍水相逢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无罪而死;经由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响马往来其间,没有一天弗成能死;到通州,几乎因为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划子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是没有法子,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唉!死和生,不外是日夜之间的事而已,死就死了,可是像我如许境界..,危难层迭交织涌现,实在不是世间的人所能忍耐的。疼痛曩昔今后,再去追思其时的疼痛,那是多么的沉痛啊!

诋:辱骂。大酋:指元军统帅伯颜。北舰:指元军舰队。物色:按描写搜寻。瓜洲:在扬州南长江中。扬子桥:在扬州南。竟使:假使。殆:几乎,差不多。例:等于。桂公塘:地名,在扬州城外。贾家庄:地名,在扬州城北。巡徼:这里指在处所上巡逻之人。高邮:今江苏省高邮县。质明:清晨。制府:指淮东制置使官府。檄:原指晓喻或声讨的文书,这里是指李庭芝追捕文天祥的文书。捕系:缉捕囚禁。城子河:在高邮县境内。海陵:今江苏省泰州市。高沙:即高邮。海安。如皋:县名,今均属江苏省。通州:今江苏省南通市。鲸波:指海中澎湃的大浪。涉鲸波:指出海。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pí)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qū)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小我的遭遇,如今还留存着那些草稿,不忍心烧毁,在逃亡路上亲手抄录。如今将出访元营,被禁锢在北门外的,作为一卷;从北门外出发,经由吴门、毗陵,渡过瓜洲,又回到京口的,作为一卷;逃出京口,奔往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的,作为一卷;从海路到永嘉、来三山的,作为一卷。我将把这诗稿收藏在家中,使后来的人读了它,为我的志向而叹伤。

北关外:指临安城北高亭山,文天祥出访元营于此。吴门:今江苏省姑苏市。毘陵:今江苏省常州市。三山:即今福建省福州市,因城中有闽山。越王山。九仙山,故名“三山”。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lù);所求乎为子,以怙恃之尸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祖先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gē)矛,从王于师,认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jū)躬全力,死尔后已,亦义也。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夙夜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唉!我能虎口余生算是幸运了,可幸运地活下来要干什么呢?要求做一个忠臣,国君受到羞辱,做臣子的即使死了也照样有罪的;要求做一个孝子,用怙恃留给本身的身体去冒险,即使死了也有罪责。将向国君请罪,国君不准许;向母亲请罪,母亲不准许;我只好向祖先的坟墓请罪。人在世不克拯救国难,身后还要酿成恶鬼去杀贼,这就是义;依靠上天的神灵、祖宗的福泽,修整军备,追随国君出征,做为前锋,湔雪朝廷的耻辱,恢复建国皇帝的事业,也就是前人所说的:“誓不与贼共存”,“尊重郑重地竭尽全力,直到死了方休”,这也是义。唉!像我如许的人,将是无处不是能够死的处所了。以前,借使我把尸骨抛在荒原里,我固然朴重光亮心安理得,但也不克掩盖本身对国君、对怙恃的过错,国君和怙恃又将会怎么讲我呢?实在料不到我终于返回宋朝,重整衣冠,又见到皇帝,即使马上死在祖国的地盘上,我还有什么遗憾呢!还有什么遗憾呢!

“予之”二句:这两句是说,我能活下来是幸运的,但侥幸生存是为了做什么呢?僇:羞辱。怙恃尸体:怙恃授予本身的身体。殆:危险。九庙:皇帝祭奠祖先共有九庙,这里以九庙指代国度。高祖:指宋太祖赵匡胤。微以:无以。自文:自我剖明。返吾衣冠:回到我的衣冠之乡,即回到南宋。日月:这里指指皇帝和皇后。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这一年炎天蒲月,改年号为景炎,庐陵文天祥为本身的诗集作序,诗集名《指南录》。

夏五:即夏蒲月。改元景炎:因为宋恭帝为元兵掳去,德祐二年蒲月,文天祥等人在福州立赵昰为帝,是为端宗,改元景炎。

文天祥的首要作品有:

重阳、过零丁洋、指南录后序、正气歌、除夜、扬子江、南安军、端午即事、金陵驿·其一、满江红·代王夫人作、酹江月·和友驿中言别、沁(qìn)园春·题潮阳张许二公庙、金陵驿二首、满江红·燕子楼中、晓起、勤王第五十三、二月六日海上大战国是不济孤臣天祥坐北舟中、萧从事焘夫第一百二十三、过淮河宿阚石有感、高沙道中、阳罗堡第八、某叨臬衡湘蒙恩以便郡归养肯斋大卿实寓衡我、上江难、翠玉楼晚雨、翠玉楼和胡端逸韵、翠玉楼观雪、翠玉楼、至真州第五十九、祖逖、读赤壁赋前后二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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