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名“水师黄埔”卒业生
姜长高,1911年生,浙江省山河县新塘边镇大爿(pán)埂村人,怙恃为通俗农民,家中3子,排行老二。
此子勤学,高小卒业后,先后上了之江大学、警官学校、电雷学校,1934年成为电雷学校的第一届学员。
电雷学校,听着有点生疏,其实并非研究雷电的学校,而是研究水中鱼雷的军校。
电是无线电的“电”,雷是鱼雷和水雷的“雷”。
抗战时的中国水师配图
此校建于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初设在江苏镇江北五省会馆旧址和北固山甘露寺。
建制上,它不属于水师部,而属于参谋本部,蒋介石的直系水师。
其建校初志,是为了建一支装备鱼雷快艇的江防军队,来阻止日军溯江抨击。
校长欧阳格,此前曾在蒋的帮助下,赴英国水师参谋学院进修深造。
他认为,中国弗成能在短时间内竖立一支壮大的水师。按捺..的侵略,最迫切的,是组建一支快艇军队,用高速鱼雷快艇来对于..水师的大舰。
电雷学校由是而建。
1934年,电雷学校帆海班50名首届学员卒业,授少尉军衔。
个中的姜长高,此时已经更名为姜翔翱,意在发奋报国。
实习9个月后,他被分派至电雷学校快艇大队“史可法中队”的“史34号”鱼雷艇上,任中尉舰长。
这些快艇大队、中队的名字,都富有强烈的抗倭救国寄意,如文天祥中队、史可法中队、岳飞中队等。
电雷一期卒业生
二、82年前,中国水师痛击“出云号”
3年后,抗日战争周全打响,日军沿长江抨击南京。
8月12日,我水师部衔命在江阴自沉舰船,组成江阴封闭线,阻击日舰抨击。
8月14日,电雷进修改编为斗争序列,军委会令欧阳格任江阴要塞司令,各舰艇进入斗争状况。
盘踞在上海江面的,是..装甲巡洋舰、水上“巨无霸”“出云号”。
它1900年完工,排水量9180吨,由..用甲午战争中中国的赔款,向英国购置。
现在,它又被日军第三舰队布置在黄浦江姑苏河口,和30多艘巡洋舰、遣散舰、炮艇一路,对我荣华的国际都会上海,虎视眈眈。
这令中国人尤其憎恨,如芒在背,江阴要塞司令部决意用鱼雷快艇狙击出云号。
鱼雷快艇
8月14日,两艘快艇伪装成民船,从江阴黄泥岗驶往无锡、太湖、姑苏、淞江,抵达上海龙华。
9月16日晚9时,个中一首快艇“史可法102号”趁黑夜沿黄浦江下驶。
它开足两部主机,全速出击,绕过十六浦日军封闭线,穿过黄浦江面的英法德等国的军舰,直扑陆家嘴四周的出云号。
然而,民众租界江面上列国军舰、商船灯火通明,而到了姑苏河下,则一片漆黑。
102号找不到出云号的具体位置,只好依据白日测定的也许方位,在距离出云号300米的处所,以顶角50度,连发了两枚鱼雷。
究竟,一枚在出云号旁边的..总领事馆岸边触发,另一枚鱼雷碎片击中出云号的尾部,导致其舰尾进水,舰首翘起。
出云号无法自航,只得拉厂修补。
这是中国水师在周全抗战爆发后,第一次对倭寇舰艇进行痛击,极大鼓舞了中国人的抗日士气。军政部发来贺电:
“……深为佩服,虽未获成功,但已减敌舰骄横之气焰,尚望再接再厉……”
日军也极为震惊,据其称,这是“中国水师的独一一次积极冲击手段”。
此后,..第三舰队司令谷川中将,命令对黄浦江“细密鉴戒”。
出云号
三、与艇同沉亡的抗日英雄
冲击后,我军也支付了很大的价值,高速行进的102号快艇最后靠惯性,冲到英租界九江路外滩船埠四周。
后被日军炮火击中,沉入江中。
最后时刻,艇上8名官兵把兵器卸下扔到江水中,拍浮逃生。
8月20日,日军出动多量飞机,对我水师驻沪机关进行报复性轰炸。
8月22日,对我江阴电雷学校(1936年迁至江阴黄山港)进行轰炸。我守军防空火力,击落1架“九四式”飞机。
8月23日,日机对我江阴要塞的鱼雷快艇狂轰滥炸,贪图一举覆灭我所有快艇军队,拔掉我设于长江水路的障碍。
我快艇军队全力抗击。
1937年江阴海战示意图
“史34号”快艇的中尉代艇长姜翔翱,和艇上官兵誓死抗日,批示快艇变换位置,用并联机关枪对日军进行还击。
日机多次俯冲扫射,快艇多处中弹,很快,我艇官兵负伤过半。
这时,姜翔翱命令向江阴夏港偏向驶去,不虞,那边日机正在头顶扫射。
暴雨般的枪弹飞来,射中了34号快艇的油柜,燃起熊熊大火。
紧要情形下,姜翔翱令全员弃艇,但全员无一离岗,而是苦守岗位,拼尽最后的气力,把握最后的时机,勇射日机。
时代,一架日机再次向鱼雷艇俯冲而来时,被艇上官兵射中,拖着黑烟坠入了江中爆炸。
此战,26岁的艇长姜翔翱和副艇长等9名官兵,悉数壮烈牺牲。
令人心酸的是, 姜翔翱的老婆一向不相信丈夫牺牲,抗战胜利后,她仍日夜希望着丈夫回家团聚。
这个团聚梦,一向被她1949年带到..,逝世前,她仍在等着丈夫……
姜树发端详父亲的遗物——木质花瓶
四、80年后,下发抗日烈士证实书
2011年12月,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浙江衢州生活的姜翔翱的儿子姜树发,从《衢州晚报》上看到一则新闻:《全省细菌战受害者代表群集衢州,纪念南京大残杀阵亡将士首次流露48名衢州籍阵亡将士名单》,个中就有父亲姜翔翱的名字。
此时,姜翔翱已经牺牲74周年,而姜树发也步入老年,从衢州市供电局退休。
母亲逝世后多年,他终于看到了父亲的新闻,姜树发万分感动,立刻示知儿孙亲朋,人人一夜无眠。
之后,他辗转江阴、浙江、南京、..等地档案馆,终于找到父亲的档案资料:
“番号:电雷学校快艇大队;职级:水师中尉代艇长比照空军中尉;灭亡类别:抗战阵亡……”
(姜翔翱的烈士证实书)
2015年,国度发布首批抗日英烈名单,姜树发整顿好父亲的档案材料,向本地民政部门提出追认父亲为抗日烈士的申请。
2016年,有关部门核准认定。
2017年春节前夜,姜翔翱的抗日烈士证实书终于发下来。
八旬白叟拿着父亲的证实,禁不住老泪纵横:
“这是我父亲保家卫国,用血肉之躯换来的,为了这……我吃力吃力等了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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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王红《中国鱼雷艇奇袭日舰“出云”号》(《帆海》2005年07月20日)
姜志书 姜程颖《“我吃力等了八十年”》(《浙江档案》2017年10月31日)
张百伟《蒋介石和他的电雷学校》(《帆海》1992年3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