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 >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2019-10-09 12:50:29 暂无 阅读:898 评论:0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郭启宏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1980年1月6日《北京日报》刊文对《司马迁》赐与高度评价。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北京日报》对话剧《李白》首演进行了报道。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亲信》首演后,《北京日报》对郭启宏进行了专访。

郭启宏:一生干好一件事就值

话剧《李白》剧照,濮存昕饰演李白。

郭启宏

1980年1月6日《北京日报》刊文对《司马迁》赐与高度评价。

《北京日报》对话剧《李白》首演进行了报道。

《亲信》首演后,《北京日报》对郭启宏进行了专访。

话剧《李白》剧照,濮存昕饰演李白。

本报记者牛春梅

前不久上演的北京人艺年度大戏《杜甫》,因为呈现了一个纷歧样的杜甫而激发存眷。对该剧编剧郭启宏而言,这也是他创作生涯中主要的一环,从《李白》到《杜甫》,从“诗仙”到“诗圣”,他的诗之江湖完成了最主要的描摹。翻阅几十年来的《北京日报》,我们曾用一篇篇新闻报道和谈论,记录着这位潮州籍北京编剧的成长之路,从京剧《司马迁》到评剧《成兆才》、昆曲《南唐遗事》,再到话剧《李白》《亲信》《杜甫》,没有一部作品不曾受到存眷。

■当初做编剧是“赶鸭子上架”

1940年,郭启宏生于广东饶平一个书香世家。从小在家中接管古典文学陶冶的他,1957年如愿以偿地考上了中山大学中文系。上世纪六十年月初,北京市长彭真感受北京市文艺整体创作者遍及文化水平较低,很难创作出精良的作品来,是以决意从全国重点大学中招收精良的卒业生充实各个院团的创作力量。工作人员先到北大、复旦、南开、中山、武大等高校摸底,认识哪些卒业生对照精良,究竟中山大学先生就介绍了郭启宏。

来到北京后,从没有看过一场评剧的郭启宏,被分派到了中国评剧院。对戏曲几乎没有什么熟悉的他,就被这么“赶鸭子上架”,遵守分派当了戏曲编剧。郭启宏做学问对照忠实,不会写戏那就多看。

剧院向导给了他一张月票,天天去中国评剧院治理的公共剧院看戏,剧院下场门有个放器材的斗室间,就成了他的专属座位。“我心里想着党分派我干什么,我就要把它干好,必然要做一个好编剧,所以几乎天天都去看,同时还要看大量的书。”对郭启宏而言,戏剧的构造对照难,至于人人都很怵头的唱词,古典文学功底扎实的他倒并不担心。

上世纪五十年月,郭启宏的父亲和哥哥双双被错划为“右派”。1978年,年仅48岁的哥哥戴着“右派”的帽子作古了,作古后几个月才被“拨乱横竖”。哥哥的离去让郭启宏十分沉痛,父亲和哥哥如许的常识分子的遭遇,也让他联想到了中国汗青上的浩瀚常识分子,即使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但仍然忍辱勤苦,为中华文化留下光耀的遗产,好比蒙受宫刑而不改其志对峙完成《史记》的司马迁。

心有所动就奋笔疾书,郭启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就如许起头了,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写出了京剧《司马迁》,是以有了“快手郭”的名号。身在评剧院,第一个原创作品选择京剧,是因为他感觉京剧的艺术形式更完整,演员选择余地也更大。作品经由之后,在只有9平方米的家里,郭启宏通宵未眠,和老婆捧首痛哭,“那感受就像是终于重见天日了。”

几经荆棘,这部作品被搬上舞台,一炮而红,获得庆贺新中国成立三十周年献礼表演创作二等奖。《北京日报》1980年1月6日登载的谈论文章称这部作品“出力塑造了一个见识卓绝、善恶分明、刚直不阿、坚忍不拔的史学家的辉煌形象。这是汗青剧创作中的一个新收获”。恰是从这部作品起头,自发创作成为郭启宏的创作常态,他借汗青抒发小我胸臆,成兆才、白玉霜、王安石、李煜等一个个汗青人物在他笔下“新生”。

■创作《李白》融入自身际遇

1990年,郭启宏调入北京人艺。一个戏曲编剧被调入话剧院团,能够想象其时北京人艺对人才的选拔不拘一格,而郭启宏也如鱼得水。对他而言,光写戏曲很可贵到知足,“戏曲在反映生活的实际深度方面,不敷雄厚也不敷尖利,不克触及到素质的器材。”但戏曲程式化的示意形式也自有它的美,他进展在本身的创作中,“既能连结话剧的深刻性,也能有戏曲的自由。”

在北京人艺,郭启宏获得了空前未有的创作自由。院长于是之老是问他想写什么,人人能够出点主意。但习惯于本身创作的郭启宏不太习惯这种创作体式,只是摇头说还没有。其实,其时他正因为小我的际遇而决意写话剧《李白》。

李白被称为“诗仙”,留给人们的形象就是潇洒潇洒。郭启宏认为那是因为人们并不真正懂得李白,“其实他没有那么潇洒,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在那样的社会里,有底线的人一定就无法潇洒。”也许用了半年的时间,他完成了本身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话剧作品。

当他写完整个脚本后,交到了剧院。谁知道,于是之拿到脚本后,有半个月没有找他谈。究竟是本身在北京人艺的第一个脚本,郭启宏心里非常忐忑。事后,他才知道那段时间,于是之无论去哪儿,随身都邑带着李白的资料翻看。

有一天早晨,家人已经去上班了,郭启宏还没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一开门,方才晨练竣事的导演苏民,一身短打站在门外。进了屋后,苏民就兴奋地说:“我看到了一个好脚本!”“谁的?”郭启宏问得有些心不在焉。“你的!”本来前一天晚上,苏民刚看完《李白》的脚本,就兴奋的不得了。对郭启宏而言,国粹功底深挚的苏民,切实是导演《李白》的不贰人选,已经退休的苏民也因为这个戏而从新燃起创作热情。起头排练前,他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一路沿着长江,重走昔时李白走过的路,那段时间他们的话题只有李白。

今天再提起昔时和苏民的合作,郭启宏对峙认为,“《李白》的生命力如斯长久,有脚本的根蒂,也有导演的施展,若是不是苏民执导,不会有今天的局势和结果。”

转战话剧范畴的郭启宏,第一部话剧作品又是一炮而红。话剧《李白》1991年岁尾公演,1993年即获得五项文华奖,包罗剧目、编剧、导演、舞美、表演奖项,1993年11月27日的《北京日报》头版记录了这一主要时刻。接踵而至的声誉,不光让郭启宏对本身有决心了,也意识到“北京人艺这个剧院可以实现我的追求,让我能创作出真正的佳构”。正是以,郭启宏不肯意由人艺之外的剧院来演他的话剧作品。他迄今为止创作了九十部作品,个中只有七部话剧作品,都是给人艺写的。

■写汗青剧观照现代人的心灵

1995年2月17日,《北京日报》揭橥的一篇人物文章顶用一句话一定了他的创作:在汗青剧范畴有“老郭小郭”之称,“老郭”指郭沫若,“小郭”就是郭启宏。

“写什么器材必需把本身摆进去,不把本身摆进去就没有真情实感,就没有缔造性,没有反思……”总结本身几十年的创作经验时,郭启宏有一套本身的理论。固然他的作品中汗青题材居多,但他认为,“汗青不外是一个挡箭牌,汗青题材也能够更弯曲幽深地表达作者的小我愿望,艺术作品如果不克表达小我愿望为什么要去写?”正如他因为哥哥的遭遇写了京剧《司马迁》,因为小我际遇写了话剧《李白》,在他的作品中都或多或少投射着本身的影子。

书生气十足的他,经常与四周的情况格格不入,在思虑本身的人生定位时,他写了昆曲《南唐遗事》。在他看来,李煜如许的人是当不了皇帝的,其悲剧在于错位的人生。后来他的话剧《天之宠儿》中对曹植的勾勒,也是因为当过院长、下过乡的他,发现本身不是当向导的材料后,心里自发抛却了对仕途的追求。1995年1月28日,郭启宏在《北京日报》揭橥的《〈天之宠儿〉创作刍言》中提到:“曹氏兄弟已经由去一千七百多年了,但他们的人生进程却被后世人无数次地反复着。我想起北宋清满禅师的一句禅语:‘堪作梁底作梁,堪作柱底作柱。’其实梁与柱并无凹凸好坏之分。”恰是经由话剧《天之宠儿》,郭启宏寻找到了本身的位置,领略了“能够做梁的做梁,能够做柱的做柱,不克做梁做柱的还能当柴烧”,他的心里也就轻松了很多。

人人都说郭启宏擅写汗青剧,可他却感觉汗青剧、现代剧这种只是着眼于题材的分法并不科学,“所谓的汗青剧、现代剧,其实只是运用的材料分歧,对编剧来说,创作方式、脑筋体式是不分汗青和现代的。汗青剧写的其实也是现代的事情,只不外是原材料来自于汗青,其实抒发的是现代人的襟怀,编剧是现代人,观众也是现代人,不观照实际的汗青不克给人的心灵任何影响,那就是失败的。”他将本身创作的汗青剧称为“逼真史剧”,重点在神而不是形,“我感觉汗青只是汗青剧的躯壳,魂魄照样剧作者要表达的对现代的思虑。”

出生于常识分子家庭,本身也是常识分子,郭启宏的笔下对常识分子这个群体的存眷尤其多,他坦承,“写下里巴人不如写阳春白雪来劲”。他也以镇定的笔触理会这个群体,“我爱常识分子,也知道常识分子身上存在的问题。”

2016年俄罗斯亚历山德琳娜国际戏剧节从北京人艺供应的浩瀚经典剧目中,邀请了《亲信》去圣彼得堡表演。在他们看来,这部作品写出了跨越国籍的人道,是俄罗斯观众也能真正看懂的戏。这部布满文人意趣和思惟毫光的作品,恰是郭启宏对常识分子这一群体的一次深入思虑。

回首几十年的创作道路,履历了那么多的起升沉伏,年近八旬的郭启宏慨叹,创作这条道路并欠好走,“但我苦守住了本身的底线,乌七八糟的器材不写,哪怕给好多钱。”眼下,他手里还有一部戏在写,“写戏是我生命所必需的,从个中获得康乐,施展人生价格。我一辈子把这一件事干好了,就值了!如今看还行,我没有辜负本身对本身的盼望。”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