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朝着当时最流行的西式风格,打扮自己的相貌,规划自己的衣食住行。
她烫着爱司头,爱穿西式的服装。
她与胡适打牌,一身长袍配红蔻丹衬托出浓浓的希腊风情,一时间成为牌桌上独领风骚的尤物。
小时候的张爱玲对母亲的穿着就非常羡慕,
“我最初的回忆之一是母亲立在镜子前,在绿短袄上别上翡翠胸针,我在旁边仰脸看着,羡慕万分,自己简直等不及长大。”
然而,这样美艳动人的母亲,却生活在一个与她气质、学识、价值观非常不符的家庭中。
丈夫张任重似乎无法接受任何新思潮的影响,他不但躲进了深深的庭院之中,更躲进了与时代进步完全隔离开来的鸦片中。
他整日抽鸦片,周旋于舞女之间,而且还与大舅子黄定柱一起逛窑子。
他这些花花公子的品行,她深为不耻。
她唉声叹气,十分苦闷。
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这个坐拥金银千万,却日日坐吃山空的家庭。
不久,机会来了。
张廷重的妹妹张茂渊计划出国留学,心心念念想要出国的黄逸梵看到了生活的曙光。
她提出与小姑子张茂渊一起出国,担任她的监护人。
她心高气傲,国外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那里没有乌烟瘴气的鸦片味道,更没有低俗的舞女脂粉气味。
抓住这次机会时,张爱玲与弟弟张子静都已出生,都长大了。
她顾不得许多,一鼓作气地狠下心来,奔向了自己渴望的生活。
那一年,她三十一岁。
妻子出国后,张廷重的日子堕落得一点希望都没了。
一位父亲和两个孩子都住在天津,按理说,这本该是一副奶爸与孩子默契相处,笑料百出的日子,每个人都在糗事中,期待着母亲的归来。
可母亲没有回来,家里倒是隔三差五就住进来一个妓女,张廷重本来就是个巨婴,这会子算是退化到子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