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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行榜研究 |“奇峰”、“老姜”、“新驹”与“经典化”——关于文学评奖与排行榜的杂想(苏炜)

2018-07-16 17:00:51 网络整理 阅读:130 评论:0

排行榜研究 |“奇峰”、“老姜”、“新驹”与“经典化”——关于文学评奖与排行榜的杂想(苏炜)

苏炜,旅美作家、批评家,现任教于美国耶鲁大学,曾任耶鲁东亚系中文部负责人。“文革”中曾下乡海南岛农垦兵团十年(1968—1978)。1978年进入中山大学中文系,获学士学位。1982年赴美留学,获洛杉矶加州大学文学硕士。后在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担任研究助理。1986年回国工作,任职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1990年后定居美国。曾出版长篇小说《渡口,又一个早晨》、《迷谷》、《米调》、《磨坊的故事》,短篇小说集《远行人》,学术随笔集《西洋镜语》,散文集《独自面对》、《站在耶鲁讲台上》、《走进耶鲁》,交响叙事合唱——知青组歌《岁月甘泉》歌词,歌剧剧本《铁汉金钉》,古体诗词集《衮雪庐诗稿》,以及《天涯晚笛——听张充和讲故事》等。其中,《米调》被评入“2004年中国最佳小说排行榜”,《天涯晚笛》被新浪、凤凰、文汇、新华等网评入“2013中国好书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古谚所言,是指,在艺文竞技场上,其实很难区分伯仲;而在武艺擂台上,“第二”就意味着失败,至少是被击倒。将此一通则放诸近年林林总总、可谓风起云涌的各种评奖与“文学排行榜”的话题里,就显得别有奇趣了。顾名思义,“评奖”与“排行榜”者,就是要为相关年度发表出版的优秀作品排名次、选序列、论先后、评优劣。具体到入围作品的评估,其实对于每一位参与评审者,都必得要拿出一个孰先孰后、谁第一谁第二的排序——那个“文无第一”的通则不但要打破,需要硬性地“立一定二”,而且还要为此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便呈现出“各花入各眼”的价值判断标准的纷繁凌乱,更成为各种纷争、“黑幕”以至“丑闻”的孳生温床了。

既是有幸也或是“不幸”,近些年来,笔者恰巧以“海外评委”的身份,担任过几个文学评奖与排行榜活动的评审员角色。其中,又以先后两届担任“郁达夫文学奖”(由《江南》志主导的全国中短篇小说双年奖)的“专家评委”和2017年上海《收获》杂志成立60周年举办的年度中短篇小说排行榜的评委(并任上半年的评委主任),最为“正式”并责任沉重。我深知此重责,乃拜自己身后的“耶鲁”名校光环之赐;同时也明了:设置“海外评委”本身,就意味着强调某种自外于域内人事、山头、派别和体制功利的公正性。后一点领悟,是在首任“郁奖”评委时,我在对入围作品的品评讨论中直言:某某人的入围作品语言表述沉闷,我是读了三遍才能把它读完。此时身后有位年轻媒体人低声提醒我:某某人可是现今的作协副主席呢!事后他向我感慨道:这样的场合,只有你们海外身份的人,才敢这么直言不讳地说话!我当时心中镗然一亮:噢,这,或许就是设置我这个“海外评委”的责任所在和意义所在吧!与人事利益无涉,逃却名缰利锁的束缚,只从文本的阅读感受出发去评判优劣,这本应是每一位评审员的职责所在。但在域内的现实环境和文本语境中,毕竟很难避免具体的人事和情感的纠缠,所以自己这个“海外评委”的身份对于保持评审的相对客观性和公正性,就显得尤为重要。正是抱存这一理念,也加上海外大学学术环境多年形成的专业习惯,我从不敢轻慢这份评审职责,虽然对入选文本的仔细阅读成了漫长而沉重的旅途,我也只能哼哼吱吱、磕磕碰碰地负重上路。所以,就我参与的两次“郁奖”和《收获》2017年排行榜的评审而言,我都可以坦然公告一点:两个评审活动都没有“暗盘”和“猫腻”——“郁奖”评审的全过程都是向媒体公开的,一轮、二轮甚至三轮的投票都是在媒体公众的眼皮底下进行;《收获》排行榜则是综合彼此无交集的各地评审的评优排序,最后由编辑部据各个排序作综合计算而决定入榜先后名次的。难得的是,三次的评审结果都与我个人的阅读感受趋同,所以我对自己参与此二奖(包括排行榜)的公正性,是笃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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