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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图:重返自由身(2)

2018-06-05 02:12:25 网络整理 阅读:150 评论:0

而今,披发跣足的邓肯也罢,倒挂便池的杜尚也罢,都已经被请进了先贤祠。在他们的身畔早已满布后来者穿越时人马杂沓的脚印。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艺术在向前,人也在向前。

5月27日,一个爽气的夏夜,穿过清华园,去看侯莹舞蹈剧场演出《涂图》,这并不是他们的新作品,已经演了五年了。然而,这个晚上的观感却俨然如“被点化”——我破了一个迷障,开了一个孔窍。

这些年颇看了一些现代舞,作为一个古典艺术的爱好者,我对它始终是隔着的,若有所动的时候有,但与我沉酣于古典艺术时那种享受,不能比。是的,我就是那类对现当代艺术持有偏见的人,无论是音乐、美术、舞蹈、戏剧、诗歌……现代也罢,后现代也罢,在我看来,现代艺术家基本都是熊孩子——他们面对前人的极致完美,因为无法超越而气急败坏摔盆砸碗胡作非为。也曾努力想通过学习和接触说服自己,但总有一个声音挥之不去:它们美吗?它们不美呀。我就是一点也不感动,这可咋整?

但这个夏夜的《涂图》,不一样了。

我问一起去观舞的朋友,他最喜欢哪一段。他说,第二段,舞者像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布,那里好像有一种哲学的意味。我说,是的是的,我在舞者像连体婴一样彼此粘连互动的那几分钟里,体悟到的是一种势位的逆转:起初,前面箕坐的那个人仿佛完全没有意志力,完全听命于她背后的那个人,但在操纵者与被操纵者依附缠绵攀扯支撑中,能量在不知不觉中传递与转移,强弱关系在悄无声息中易位。依附者最终成为主宰者不能摆脱的负累,此中仿佛大有深意。

舞者好像失去了他们的骨头,身体如同完全丧失了重心。不需具备专业知识,也能看出要完成这些动作,需要对身体有极强的掌控力。

在有些段落,舞者让我联想起一些市场开张的时候,广场上用以招徕的用气充起来的软体人,它们徒具人形本无生命,只是随着气流的变化做着无规则的摆动,柔若无骨前仰后合似迎似拒如醉如痴,那些真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招招摇摇的姿势常常令人发噱,细思又觉得恍惚:或许,在这几小时自由招摇的时间里,它其实有了自己的心思也未可知呢!它们会不会像小木偶彼得鲁什卡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暗生情愫甚至大打出手呢?如果一位童话作家为它们写一段曲折动人的故事,成人或者会以为荒唐,但天真未凿的小孩子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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