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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玉器 跨越千年的爱恋

2019-09-24 11:38:35 暂无 阅读:1271 评论:0

7月6日,“良渚古城遗址”被加入《世界遗产名录》,至此,我国世界遗产总 数达到55处,杭州也成为拥有第三处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作为良渚文化主要构成部门的良渚玉器,也加倍为收藏界人士所存眷。想要认识良渚玉器,其发现、研究的汗青是不克忽略的,进展经由本文的梳理,为您勾勒出这段长达千年的发现史。

若是以1936年施昕更的考古挖掘为标记,良渚遗址从发现到申遗成功历经83年时间。实际上,作为良渚文化主要遗存的玉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已为人所知。其不光被著录于中国现存最早的玉器专著《古玉图》中,并成为乾隆帝案头的清供雅玩。而在吴大澂考释下的上古礼器,含蓄着从偶然出土、改制改用到系统考释、科学挖掘的千年发现史。

良渚玉器 跨越千年的爱恋

反山20号墓中象牙器与琮、璧、钺等玉器叠压出土景遇。

| 崇古风尚 |

春秋战国时期已有良渚玉器出土,并被重加行使。如1986年,姑苏严山玉器窖藏出土过一批吴国玉器,包罗6件玉璧,与吴县芒鞋山、张陵山和武进寺墩遗址出土的良渚玉器千篇一律。尚有玉琮半件,也属良渚文化遗存,有显着的锯割陈迹。王明达在《良渚玉器多数问题的商量》一文中认为:“这些玉璧琮是作为玉料从新开割后一路入藏的。”

2003年,浙江海盐天宁寺镇海塔地宫也出土过良渚玉器。在嵬峨的青铜壶下方,以一件良渚玉璧为垫。玉璧直径为24.8厘米、厚1.6厘米,属良渚玉璧中较大者。地宫为元代所建,玉璧当为元代或更早时代出土,而改为别用。

良渚在杭州近郊,明清以降,四周常有古代玉器出土,时称“安溪土”。其时的杭州城,已经形成了一种收藏、玩赏、批评和著述良渚玉器的风气。张宗祥的《玉杂说》也记述了他所看到的良渚玉器,有环、玦、镯、珠、梳、珩、珌等数十种,“皆良渚自汉以前玉器,涓滴之见,记之备考。”

良渚玉器 跨越千年的爱恋

兽面纹三叉形饰 瑶山遗址出土

鉴古之风也带来了对良渚玉器的疯狂盗掘,杭州人丁丙曾作诗,记述了清代对良渚玉器的盗掘:“琮璧工侉砥砺才,不识宝器出泉台。徒令古董出南土,偷把雅锄掘玉来。”(参杨法宝主编《良渚文化简志》。)

在前人争相收藏良渚古玉的同时,良渚古玉的仿制也大行其道。从宋代琮式瓶的仿制到明清时期仿良渚玉器的蔚然成风, “古”不只施展在艺术运动、生活情调中,也渗入到商品的消费中。这是在经由高古的生活气氛,营造出一种重归“三代风华”的感官“假象”。

有概念认为,宋代显现的琮式瓶仿自良渚玉琮。然而玉琮的使用并非仅限于良渚。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是先秦礼制的主要表征。琮式瓶的原型,或许是博取良渚文化及先秦两汉诸多玉琮。

在乾隆帝的藏品中就不乏古玉,如所谓“蚩尤环”,实为良渚文化的龙首纹玉镯。乾隆帝为其设置底座,作为案头陈列,但兽面上的阴刻线条或者是明清时所加刻。乾隆帝或许太甚喜爱它,另仿制了一对蚩尤环,环侧切为二,是可错可合的套环。他还为良渚玉琮配上搪瓷内胆,作为插花之器。

良渚玉器 跨越千年的爱恋

冠形器 反山坟场出土

| 多有考释 |

元人朱德润《古玉图》著录过一件“琱玉蚩尤环”,应该是最早著录的良渚玉器之一。其以线图描画器物,并标明尺寸、器型、光彩、收藏者等,称其“轮回作五蚩尤形,首尾衔带,琱缕古朴”,断其为“三代前物也”。在朱德润看来,这件良渚玉器与蚩尤同时代,且涉上古礼制,“今其文作蚩尤形,盖其时舆服所用之物也”(宋吕大临著《考古图(外五种)》)。

相较于朱德润,吴大澂在《古玉图考》中的考释更为严谨与缜密,其录大琮、黄琮、组琮等30余种,明确把今天称为“琮”的器物定名为“琮”,并归纳为圆内、牙身、方外等特征,为后人所沿用,是良渚玉器早期研究史上的主要里程碑。叶德辉在《郋园念书志》中评其:“多可改正前人之失。如自叙中所列诸事,皆援据正确,无丝毫疑义。”

此外,瞿中溶《奕载堂古玉图录》、端方《陶斋古玉图》、徐寿基《玉谱类编》、刘心白《玉纪补》等都对良渚玉器多有记述。被誉为“中国汗青上第一部地质岩石矿物等总结性的著作”的《石雅》也对良渚玉器有所探究,只是未 出传统考释之学的领域。蒋卫东在《神圣与细腻》中明清良渚玉器考释评价时,指出“固然个中难免色彩粘稠的主观臆断,但至少也为考古学阶段良渚文化玉器的命名奠基了文献考据的根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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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文化 龙纹玉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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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琮 反山坟场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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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文化 玉璜

| 必然的偶然 |

作为“良渚文化发现第一人”的施昕更也是良渚人,“安溪土”对他而言本是家常便饭的风景,直到后来初具近代考古的理念后,才对其重加审视。其在《良渚:杭县第二区黑陶文化遗址初步申报》中言:“杭县所出玉器,名为安溪土,驾乎嘉兴双桥土之上,杭县的玉器,都是墓葬物,所谓有梅花窑、板窑之称, 分列整洁而有划定,每得一窑,必先见石铲, 下必有玉,百纷歧爽,每一窖之玉器,形式俱全,多者竟达百余件。”他还对常日所见的出 土玉器,加以记述,“汇集遍地所见杭县出土之玉器,凡琮、璧、环、瑗、珪、璜、瑁及其他饰玉佩玉等,都一一具备,尤以璧类、珪类及小件的瑱笄之类最为常见,亦有砥砺极细腻的雷纹、粟粒纹、虬龙纹等,玉之光彩亦缤纷光耀,古色盎然”。如许的表述,实际上并不及吴大澂考释的细密,或许并非是施昕更的赏评能力有限,而是出于其时考古申报撰写的编制与叙事气势所限,若非其英年早逝,或许会在良渚玉器研究范畴有所建树。

施昕更深谙玉器出土的景遇,并将良渚玉器的偶然发现、民间见闻与野外查询相连系,在其时西湖博物馆的支撑下,从 1936年12月到1937年3月先后开展三次考古挖掘,获得了大量的石器、陶器等资料,第一次以科学挖掘的视角,证实了良渚区域存在上古文化遗存。后撰写成《良渚:杭县第二区黑陶文化遗址初步申报》,在抗战狼烟下,1938年才得以出书,良渚文化在中国新石器时代文化中的主要地位,始进入世人的眼中。至1959年,“良渚文化” 正式命名,良渚玉器之发现已历2000年余年。

良渚玉器固然不是良渚文化的悉数,但其以玉为主要特征的早期国度形态,与中华文明以玉蕴涵礼制的传统互相关注,从元代朱德润到清代吴大澂,其对良渚玉器的考释,都出自对上古三代礼制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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