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社会 >

自述:我的少数派报告 | 蔡骏(2)

2018-09-13 23:28:47 网络整理 阅读:192 评论:0

后来,我一直在想啊,如果那天,真的去参加了考试,结果会怎样?老实说,科学地想了想,以我的基本功,几乎肯定是要被退货的。但至少,这样就让我彻底死心,不用为了自己的怯懦而后悔。

我工作得很早,十九岁就已在上海邮政上班了。刚开始,国企还被认为是不错的单位,起码不用担心丢饭碗。后来,国有企业优势渐少,也与传统产业受到移动通信与互联网的冲击有关。不少同事跳槽到民营公司,或去了中国电信或中国移动。有一年晚上,与几个写小说的朋友一起吃饭,随意地问起互相的收入,而我的工资收入居然低到他们都不敢相信。

在单位里,我做着平凡而无聊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简单重复。我很少跟同事们说话,因为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有个别年龄相仿的同事,能说一些关于电脑和影视的话题,也仅此而已。至于和我一样喜爱文学的同事,我只遇到过一个,比我大了十几岁,因为我在公用的电脑里,发现了她打的古典诗词。于是,我也经常暗中打几段古典诗词上去。

那几年心情阴郁的时期,大概激发了倾诉的欲望,不倾诉给身边任何人听——只写给自己。从十八岁到二十岁,我只要不上班就待在家里,每星期悄悄写三首诗,至今看来虽幼稚而拙劣,却真是一个特别的青春期。

我经常去图书馆,上海图书馆、静安区图书馆等等,我一期不落地看《诗刊》,看《收获》和《当代》。至今,我还清楚记得当时在文学期刊上的莫言的中篇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发现小说带给人的乐趣无穷。

我又读到了卡夫卡的《审判》、《在流放地》、《地洞》、《乡村医生》、《诉讼》……这个瘦弱的男人,无异于又给我打开了一方天地。我惊讶,初读《诉讼》我就可以理解他的痛苦。因为我也处于一个上班的“单位”之中,不晓得明日往何处去?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