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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杰:路途多么遥远(5)

2018-08-14 05:21:59 网络整理 阅读:174 评论:0

这遥远的路途多亏修了这么多高速路,先是陕西境内的西——临——渭。后又是山西河北境内的风运路、太旧路、石太路、京深路,大大缩短了路程,两天就可以到京,这现代化的路和现代化的有空调的车,比起当年知青真是太享福了,叫人发出今非昔比之感叹。

朱文杰:路途多么遥远(5)

在延安县甘谷驿公社罗家湾大队插队的北京知青江宛柳

想起6月份在北京采访《..报》上校记者江宛柳时,她给我们讲了她“十六岁的雪季”,为什么花季变成雪季了呢?江宛柳说:“遗憾的是那个年代,我们生命中的花苞还没来得及开放,就被一场文化..的飓风扫落了。被赶出校门,非常茫然地被抛到了遥远陌生的黄土高原。”而雪季,就是陕北黄土高原上的雪了。尤其是她下乡之初的第一个春节,冒雪赶路返回北京的艰难。雪的纯洁、雪的寒冷,不正是她十六岁的写照吗?

江宛柳原是北京灯市口女中初六七届学生,在延安县甘谷驿公社罗家湾大队插队。从北京到延安,几千里地。火车、卡车、公共汽车反复倒腾着,又跟着驮行李的小毛驴步行25里山路,整个四天三夜的旅程,才折腾到这陕北的小山村,当时她还以为快到天边了。

江宛柳一身戎装,有着女军官的英姿风度,精干健谈,而且随和亲切,使我们的采访没有距离感。

“下乡的第一个春节,我们几个知青决定回北京过年,这种行为和当时要留在延安过革命化的春节的号召是相谬的,也是全公社知青中独一无二的。向队长请假不准,不给开证明。而且不到一顿饭工夫,村里大人小孩都用看逃兵的眼光,斜斜地盯我们,我们弄不清错在何处,反正是走定了。

“在一个飘着棉絮般大雪的凌晨,我们猫一样悄悄离开了沉睡的小山村,走上了凹凸不平、厚雪遮盖的小路,‘雪里行军情更迫’吧。几乎是走几步就得滑一跤,没走多远,黑暗中后边队长带人追来了,边跑边喊,‘噢,快回来,走不成。’我们听了反而撒开腿跑,跟头一个接着一个摔,25里风雪之路竟是跑下来的。到了公社大路上,衬衣通通湿透,我的右脚棉鞋也磨穿了一个洞,脚已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可天大亮时,还是被堵住了,队长和公社几个干部劝我们,可铁了心的我们就是要回北京,不管他们花言巧语,软硬兼施。队长眼里泪光闪烁,怕放下学生,如果不回来,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的罪责难逃。我们站在路边哭,一直对峙到没了长途车,天色也晚了,队长料定我们走不成了,才打道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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