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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頣-忘川河上摆渡人》作者:原上菁

2018-07-07 14:18:50 网络整理 阅读:148 评论:0

期頣·忘川河上摆渡人

象大地一样辽阔,一样长久的,是痛苦。一格罗斯曼(俄)

文·原上菁

《期頣-忘川河上摆渡人》作者:原上菁

每次回老屋,必上石剅桥登高望远,聊寄久别之情。望石剅河,望野芷滩,望野雉垸子,望那一片野色浩无主的天赐沼泽地......

望去正是我四十多年前投身“知青下乡运动”劳其筋骨的旧地。毕竟是天然沼泽,没来得及失陷于“改天換地”的塵战,风姿一如当年。好难得,凭我一、一指认。

去年寒食日又回故乡,石剅桥上汆子老儿遥指远远的青芜齐天地平线上隐隐有一只弓篷船在野云下划弋。老弟说:“那是辰爷的划子,九十六了,一个人在野雉垸子摆渡,不回来!”又说:“没有渡口。只把走错路再也无心折返的人递到桐溪闸上,三天没有两个人!”

“期颐老人”飘零云水,“烟波渡船”隐现葭苇,我忽然一下子想到“忘川”,想到“忘川河上的摆渡人”,一位百年不遇的老人。知青当年我下乡种田的蒙教恩人辰爷就在那“忘川”河上,驾着船......

“我要去寻他,这就要去。”

《期頣-忘川河上摆渡人》作者:原上菁

我落荒文革,混跡乡间,苟安苍白,浪失年华,原本早已淡漠了人生许多奢念,继而招工返城渺茫,农活又不堪其累,只有应付些儿杂活度日,生命坠入无望尘埃。守湖的那些日子,只有辰爷与我为伴。他教我打湖草,淘野菱,司籇子,编花篮;逆水拉纤,顺风扬帆;还将四季物候,春秋农谚,一、一传授于我。我的草棚与他的瓜芜墩隔水相呼,起居作息,悉被辰爷“一目了然”。夜深了,辰爷不放心我棚子里还有灯火,会划船过来看个究里,长夜里荒湖野泽黑夜沉沉我们“城乡父子”常常对坐到天明......

那一日后半夜“东风暴”来得汹猛,劈天的电闪雷鸣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蓦地感觉河里有动静,急窥探原来是辰爷正划桨赶了过来。我料定老人会不放心我,却不料暴风雨把他困在水中。陡起的旋风把急流捲起来抛向空中,篙桨折断了,划子象一片被击碎的落叶,被乌风黑浪折磨。我不顾一切地飞身扑向浪头,拼死命泅水把划子往岸边的芦草滩上推 ......

两个透湿的黑影钻进草棚里,狂风又揭去了我草棚的半边屋顶,每一颗炸雷都象是劈在头顶上,大雨把我的地铺也淋湿了!身陷无助与毁创的逆境让我茫然不知所措!

辰爷见势不好,急中生智将棚里所有撑篙水浆架在头顶上,令我铺上尽数草垫和铺盖,两人蹲作一团就在“华盖”下面发抖,苦等逃生运气降临!

风雨草棚苦熬一夜,辰爷一言不发,默默向死神祈饶的智慧头脑此刻沉默了。

天刚放亮,老墩上“救”我的划子来了。辰爷没心思帮大家“补棚”,我只好送他去瓜芜墩将息。天晴了,他看我轻松把桨已然农耕风神附体,遂作无奈之叹曰:“说你们好好的在城市上读书不好,偏跑来这里守黑,为的是哪一桩呀!”

《期頣-忘川河上摆渡人》作者:原上菁

船来了。机桨渔艇如离弦的箭,呼啸直下瓜芜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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