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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瓦岗英雄临终遗言有何玄机

2019-08-08 08:12:48 暂无 阅读:1464 评论:0

成事在人、成事在天:瓦岗英雄临终绝笔有何玄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瓦岗英雄临终遗言有何玄机

唐高宗总章二年(公元669年),古典小说《隋唐演义》中深谋远虑的瓦岗英雄徐茂公(本名徐世勣,字懋功,被唐高祖李渊赐姓为李,后更姓名为李勣),走到了生命的终点,这年,他七十六岁,而昔时的同伙与敌手都已作古,人生至此,夫复何求?然而,这位大唐名将,曾经的瓦岗英雄却在临终前,留下玄机重重的绝笔,里面布满了别样的清醒与忧虑。

史书如许记载李勣的绝笔:“我自量必死,欲与汝一别耳。恐汝悲哭,诳言似差,可未须啼泣,听我约束。我见房玄龄、杜如晦、高季辅辛劳作得门户,亦望垂裕后昆,并遭痴儿破家荡尽。我有这样豚犬,将以付汝,汝可防察,有品行不伦、交游非类,急即打杀,然后奏知。……违我言者,同于戮尸。”李勣的这些绝笔是对亲弟弟李弼说的,这段话的大意是:我考虑本身必然会死了,想同你做死别。又怕你悲痛痛哭,所以假装病情转好,并设宴乐。你如今不要饮泣,听我放置。我亲见房玄龄、杜如晦、高士廉等人辛劳竖立门户,进展能庇荫后辈,但被愚蠢的后辈弄得破家亡人。我这些不肖儿孙,如今都交付给你,你应细加防察,若有品行不伦、交友非类,立时打杀,然后敷陈我知道便可,以免倾覆家眷……违反我的话的人,如同屠戮我的尸身。

从这段临终绝笔来看,李勣对生死已然看淡,但对子孙子女却深怀忧虑,担心子孙不克处理好与皇家的关系,担心整个家眷会毁于不肖子孙之手。是以,他才在绝笔中要求,凡子孙中有“品行不伦、交游非类”者,立刻家法处死,决不克因一人而牵连全家。

如许的嘱托,除了来自他提到的几位功臣家眷遭殃的教训外,还来自对皇权政治诡谲的惧怕。然而,这位具有深谋远虑本领老臣的担心,最后照样在他的孙子身上发生了(此是后话)。

李勣出道很早,十七岁就闯荡江湖。仕唐之前,李勣先后在翟让与李密手下干事。因为他是翟让旧部,是以李密对他不很信任,在李密火并翟让的鸿门宴上,他差点被稀里糊涂地杀掉了。李密主政后他即遭倾轧,“出镇黎阳,虽名委任,实亦疏之。”此后,几经辗转,又先后为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效力。平生饱经乱世,出将入相,几乎履历了隋末唐初的所有大事件。这种极为雄厚的阅历,令他对帝王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诡谲权术有着极为深刻的熟悉。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蒲月,唐太宗将没有任何过错的李勣贬为叠州(今属青海省)都督,并对太子李治加以叮嘱,称徐懋功“才略有馀,然汝与之无恩,恐不克怀服。我今黜之,若其即行,俟我死,汝于后用为仆射(相当于宰相),亲任之;若盘桓顾望,当杀之耳。”

面临李世民突如其来的试探,精明的李勣立时就体味到皇帝的用意,他不只没有任何牢骚,接到号令后,连家都没有回,第一时间就奔赴远在青海的叠州。

李勣斯时正任兵部尚书,堪称军事范畴的万里长城。然而,对于这个军事奇才,唐太宗在心里深处并不那么宁神。他身世草莽、列入过瓦岗军,并在玄武门叛乱的生死关头拒绝过本身的死力说合,而且也没有获得儿子李治的些许恩德,真不知李治是否驾御得了?是以唐太宗玩了一下权术试探他。尽管武断履新保住了人命,但李勣的心里感触可想而知。

李勣深谙为臣之道,他深知本身身世草莽,也不是皇家贵族圈子(关陇贵族集体)的人,唯有走“纯臣”的路线,才能在微妙的君臣关系中立于不败之地。所谓“纯臣”,并非仅懂得为忠纯笃实,还应懂得为既忠于自身职责,也不选边站队的操守与聪明。

昔时李密败于王世充后,不得已投奔已在关中称帝的唐高祖李渊。此时,李勣正镇守瓦岗军旧地,其局限“东至于海,南至于江,西至汝州,北至魏郡”。故主降唐,李勣面临三种选择:第一,据地称王;第二,随李密降唐。第三,投奔其他英雄。但李勣的定夺出人意表,充裕显现了他的“纯臣”之道。他说:“魏公既归大唐,今此人众地盘,魏公所有也。吾若上表献之,便是利主之败,自为己功,以邀富贵,吾所耻也。今宜具录州县名数及武士户口,总启魏公,听公自献,此则魏公之功也”。于是,派使臣赴长安上表。唐高祖据说李勣有使臣来,急遽召见,见只有给李密的信,好生新鲜。使臣具体道明原委,唐高祖大喜,认为李勣“戴德推功,实纯臣也”。如许,李勣以忠于旧主的体式屈膝大唐,留下了一个“纯臣”的美名。

玄武门之变前夜,当秦王李世民夜邀李靖、李勣共商大计,俩人不约而同的默不出声。这件事,其实施展了两位初唐“军神”的操守与聪明。介入皇家纷争虽然能够邀功请赏,博得高额政治回报,但其风险度同样非常高。纵观汗青,真正的智者往往对皇室内部事务杜口不言。而那些积极介入皇家纷争博取功名者,大多没有好下场。这是一种聪明,也是一种职业武士的操守。

当然,李世民对李勣的“纯臣”之道也了然在心,依旧重用他,让他负责北方的防务。然则,并非所有的帝王都能懂得这种“纯臣”之道,李勣能碰到李世民也是一种运气。

唐高宗做了几年皇帝后,也学会了弄权,他要废王皇后,另立小妈武则天为皇后,此事执政中引起轩然大波。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代表的元老重臣们都纷纷否决,只有李勣一人称病不亮相。经唐高宗再三扣问,李勣只得说:“此陛下家事,何须更问外人。”后世对他不否决立武后一事颇有微词。但我们也要看到,从古到今,无论臣子权位多高,血缘多亲,凡掺和进宫闱之事无论成败,最终往往都难逃劫运。李勣选择置身事外,怎能说不是明智的选择呢?今后的事实证实了李勣的远见卓见,因为在废王立武事件中惹恼了唐高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名第一的长孙无忌,虽贵为唐高宗的亲母舅,最终也被诬谋反,全族或杀或流放,长孙无忌本人也被迫自缢身亡。

其他的凌烟阁功臣的命运也没有好到哪去:有大功的宗室亲王李道宗被罗织进了谋反案、惨遭流放;房玄龄、杜如晦的儿子也因牵扯这个案子中惨遭屠戮,显赫一时的房、杜两家江河日下,房玄龄家眷几乎被清洗殆尽。

然而,成事在人、成事在天,李勣算得再准,子孙听不进去也是枉然。唐高宗李治身后,武则天废掉本身儿子的帝位,本身称帝。李勣的长孙李敬业起兵反武,最后兵败身故。

由此,李家被褫夺赐姓,还原徐姓,并满门抄斩。就连死去多年的李勣也被追削一切官爵,刨坟斫棺,挫骨扬灰。李勣绝笔中最忧虑的事情,最终照样发生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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