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一切都表明美国的言论自由（这一历史悠久的称谓）仍然极具生命力，尽管时常受到强权的威压——以人民利益的名义，以国家安全的名义，其实质不过是为工商业大亨的利益。一些批评者出于善意，就某些特定的事例归纳出美国言论自由衰退的结论，然而却漫不经心地忽略了当下信息（其中包括批评美国的言论）自由流动的滚滚潮流。事实上，当下媒体制作的新闻，几乎不受任何利益团体的左右（虽然偶尔会被嘲弄）。美国仍是当今世上言论自由最具活力的地方。
当然，在关涉自由的问题上，盲目自大显然不合时宜。时至今日，在许多国家和地区，媒体追踪报道政府行为并阻止其恶意冲动的职责受到当局的破坏和阻挠，美国也不例外——正如某些官员宣称的，为了子虚乌有的恐怖主义和颠覆政府的暴乱，他们有权对任何公民进行监听和跟踪——这是他们天然的权力。由此可见，自古登堡印刷术发明以来，在这个纷争日益加剧、矛盾日益激化的星球上，一个有良知的自由媒体的存在，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来得重要。至少，通过无畏地运用法律赋予的最基本的言论自由权，要求美国政府为它的行为负责，其价值和意义绝不下于当初这一基本权利的创制和确立——那是在18世纪30年代中期，距美国立国尚有四十年时间，地点在纽约市。承担这一职责的工匠名叫约翰·彼得·曾格，尽管他和他所印刷的文字在当时对大英帝国毫发无损，但直到今天仍为人们纪念。他们值得被纪念。《永不消逝的墨迹》讲的就是他们的故事。
摘自《永不消逝的墨迹：美国曾格案始末》前言
